他一出门,秦高峰立马迎了上来,“岳主任,下面怎么办?其他记者……?”
一个黑记者倒下去,千万个黑记者站起来!
办了一个黑记者,其它黑记者再也不敢接受公关,他们就会大肆渲染,好的说成坏的,坏的说得更坏!
这是秦高峰最担心的地方,最担心的还有一个,正气喘吁吁地走进来。
“岳文,”杨部长气急败坏直呼其名了,“不能这么干!”
岳文是什么人,在这里能跟杨部长通气的只有秦高峰一人,他不满地看看秦高峰,秦高峰马上摘干净自己,不过不是用语言,是用行动。
他无声地靠近杨部长,站在了杨部长身后,脸上的表情也很耐人寻味,一幅痛心疾首、无能为力、左右不了局面的的样子。
媚上者必欺下!
这种领导,头重脚轻根底浅,嘴尖皮厚腹中空,但察颜观色的本领是一流的,见风使舵的本事是一流的,与领导保持一致的觉悟是一流的。
机关里这样的人很多,职场中这样的的人很多,从古至今,屡不鲜见。
“怎么干?部长,您喝茶。”岳文笑着给杨部长倒上茶,杨部长看看他,气呼呼地坐下。
“你这样搞,以后哪路记者还会替我们说话?”
“我们一没犯法,二没犯错,怎么还用他们替我们说话?”岳文脸上笑着,嘴上却很强硬。
幼稚!
杨部长暗骂,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成熟,虽说工作上标新立异,不走寻常路,可是那些事在他眼里办得就很出格,他突然想起他整治组织部的事来,他不会是借着这个事在给宣传部下套吧?!
他是廖湘汀的秘书,将来出事廖不会怪罪他,只会怪自己!
想到这里,杨部长心里拔凉拔凉的!
“据我所知,有几个记者也有与刘记者一样的想法,这样,他们只会写得变本加厉……”秦高峰道。
“我的思路是这样,”岳文解释道,丝毫没把秦高峰放在眼里,“记者有正经记者,也有不正经的记者,正经的记者,会听进去我们的解释,不正经的记者,象刚才与刘记者一样的行径,让他们先报道出来,让刘记者去揭发他们。”
“你的意思是狗咬狗?”杨部长话粗理不粗,从街道走出来的干部,整天与村干部打交道,对这些充满乡村智慧的斗争经验驾轻就熟。
“部长圣明!”岳文恭维了杨部长一句,“刚才我与刘记者谈了,刘记者与我们的观点一致,比如说他会拿录音笔把同行象他刚才一样的行径录下来,这样,那些记者因为没有得到好处而歪曲事实,经刘记者一揭发,他们的文章还可信吗?”
“嘶——”
杨部长发出象牙疼一样的声音,却不说一句话。
“就是其它正经记者不相信我们的解释,他们的文章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刘记者会做吗?”秦高峰不确定,这种情况下,给自己树这么多敌人,惹来这么多是非,就是报社也不同意。
“百分之二百会。”岳文笑道,他又强调道,“刘记者会把真相写出来,不会受那个海狼环何公社的影响!我可以这么说,只要有一家媒体发表关于核电的歪曲报道,刘记者的稿子一出来,那些与想歪曲事实的自己就会撤稿,”岳文笑道,“那些已经发出来的,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年纪轻轻,后生可畏!
杨部长听明白了,让刘记者去得罪其他媒体的人,开发区不得罪人,这是第一条。
第二条,开发区既然没有得罪媒体,那以后公关的咱仍然畅通。
“好,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给他一条生路。”杨部长慷慨允诺。
岳文却委曲道,“您刚才还说我搞砸了,这事,不是交给秦部长……”
“这事,非你莫属,”杨部长不由分说,“从现在,到这件事结束,高峰配合的你的工作,以你为主,事后我亲自到廖书记跟前替你请功。”
……………………………………
……………………………………
晚上,拒绝了与秦高峰吃饭,又婉言推了三个邀约,岳文的打算是请林荫吃饭。
既然林荫回来不想惊动他人,廖湘汀请过一次后,林荫的时间有的人。
晚餐的地点安排在交城,不是开发区岳文安排不了,他是想清净一下,也让林荫实地看一下交城的金沙滩,虽然近在咫尺,岳文没想到,交城,林荫没去过。
陶沙,阮成钢,高明、蒋晓云、黑八,人数不多,却都是他的朋友,这是一次纯粹意义上的私人聚会,当然,也是林荫提出来的,上次金矿整治,林荫来电,正常范围内,蒋晓云照顾了下林荫提到的金矿,林荫也想表达一下意思。
这是一座别墅式的酒店,就在海滩边上,皎月当空,海风吹来,渔火点点,令人烦愁尽数消散。
交城公安局的办公室主任跑前跑后,四十多岁的人,侍候人侍候得不亦乐乎。
这些人到来,阮成钢不敢拿大,提早准备,可是一下车岳文没有看到阮成钢的身影,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阮老二,到你的一亩三分地,你还装大爷,你什么时候到,给你十分钟,你不到,我们就走,不在这吃了!”
一席话,听得办公室主任一愣一愣的,在交城,就连霍达也亲热地称他为成钢,副市长阮成钢都不屌,“我们阮局在开市长办公会……”
岳文看看他,却示意这个办公室主任不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