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碣闻言微微一笑,道:“其实不消在下多说,李府尹也猜得到吧!”
“文饶公?”李承业想了想答道。
“当年在下还是ap县令之时,文饶公曾多有提携,至今不敢有丝毫忘却!”
说到这里,崔碣屏退下人,而后对李承业与田安说道:“子允兄在这商州不可久留,虽说这商州是崔某的地界,但此刻还有一个人也在商州!”
“谁?”李承业问。
“金商防御使吴灼,恐此人会对子允兄不利!”
“可我与吴灼素无恩怨,为何他会对我等不利?”李承业一脸的讶异之色,对于吴灼此人在此之前甚至连听都不曾听过。
崔碣闻言微微一笑,道:“吴灼乃白敏中至交,且与一些江湖人士私交甚厚,令郎如今设计杀了刘长叔,虽然陛下有旨宣入长安三司会审,但难保白敏中不会暗中谋害,毕竟此案若是真的究察起来的话,刘长叔蓄谋杀人在先,在陛下那里讨不到什么便宜!”
李承业闻言与田安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均是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这吴灼虽在商州有一处府邸,但平日只有其独子住在这里,而且近来商州也没有需要防御使亲自处理的公务,吴灼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谁也说不准他要做什么!”
“而且更重要的是,昨日这商州城内来了不少的江湖游侠,所以这就难保这些人不会做什么了!诸君还是小心为妙,商州绝不可久留!”崔碣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
北市。
这是李浈第二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是在杀了刘睿之后,这一次是赵婉踪迹全无。
“大郎,你说她能去哪?此处人生地不熟的莫不是被人掳了去?”严恒站在市坊中央的主路上急得满头大汗。
李浈脸色阴沉,虽不似严恒那般惊慌失措,但心中却要比严恒更加心急如焚。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矮小瘦削的男子自来往的行人中微微一侧身,而后极为巧妙地闪到李浈身后。
“二位少郎君可是寻那女娃子?”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严恒闻言便要上前抓那男子,但却被李浈一把拦住。
“不错!”李浈答道。
“城西归仁坊防御使府!另外,我劝二位马上离开商州,这地方不太平!”
“阁下是谁?”李浈警觉地问道。
“在下是谁不要紧,只是受江陵程都知所托护佑几位周全!听在下一言,快快离开商州!”
男子说罢之后还不待李浈再度发问便轻身离去,只顷刻之间竟消失得踪迹全无。
“大郎,怎么办?”严恒立刻没了主意,有些害怕地问道。
李浈不知道为什么防御使的人会将赵婉掳了去,但可以料定的是绝非什么好意,只片刻之后,李浈便咬牙说道:“严恒,城外那精骑你可否能调动?”
严恒闻言大惊,道:“那是阿耶的亲卫,只听阿耶和田世叔一人,我哪里调得动啊!要不咱们马上去找田世叔!”
“不行!我们根本不清楚这防御使究竟想做什么,这一来一去的时间万一赵婉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李浈说道,听上去声音有些颤抖。
“那,那怎么办?”严恒手足无措,
“这样,你随我即刻出城去骑营!”
“你想做什么?”严恒有种不好的预感。
“调兵!”
“你疯了?那可是防御使府!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你不要命了!”严恒惊道。
“我还能怎么做?若赵婉出了事,你让我如何......”李浈失声怒吼,引得周围行人纷纷投来一道道怪异的目光。
严恒闻言沉默片刻,而后一咬牙说道:“好!反正俺跟你疯了不知多少次,再疯一次又如何!”
......
与此同时。
萧良静静地伫立在驿馆附近的一条偏僻的小路之上,对面则是三名背负长剑的青年剑客,皆是白衣幞巾,看上去哪一个都比萧良更为儒雅俊秀。
“跟了一路,如今萧某总算能腾出手来会会几位了!”萧良环抱双臂冷声说道,与对面那三人手持长剑异常警觉不同的是,萧良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腰间的铁剑。
“我等均是受人之托护佑李府尹及少郎君一路周全,并无半分恶意!”
“何人之托?”
“江陵醉月招程都知!”
萧良闻言缓缓抬起头,“伶儿?”
......
商州城外。
精骑营距离商州城不远,因为田安事先说过具体位置,所以李浈与严恒二人很快便到了精骑临时营寨的所在。
“郭校尉、卢校尉何在?!快,快,大事不好了!”严恒还没入营便扯着嗓子大喊道,脸上显得一副惊慌失措之状。
话音方落,便只见一处营帐之内走出两名青年武将,见是严恒,当即上前去问道:“少郎君何故如此惊慌?田将军呢?”
“田,田世叔出事了!”严恒气喘吁吁地说道。
二人闻言面色大变,但旋即又冷静下来,追问道:“少郎君慢慢说来,究竟出了什么事?”
“田世叔被防御使府掳了去!”严恒本不善说谎,情急之下先前李浈教他说的那些话一个字也没说,倒是直接将结果说了出来。
“什么?”两名校尉大惊,脸上顿时现出一抹浓重的杀意。
李浈见状赶忙补充道:“二位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待得听完李浈之言,两名校尉更为怒不可遏,当即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