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文兄?!”
当郑畋出现在李浈面前时,李浈的脸上现出久违了的笑。
拜见过李德裕之后,郑畋的神色却显得异常凝重。
在向郑畋介绍了李漠之后,郑畋迫不及待地说道:“泽远,你万万不该回来的!”
“可是出了什么事?”李浈问道。
“你回来的消息已被兖王知道了,现在京城的金吾卫正四处拿你,那声势可要比抓杞王时大得多!”郑畋搓着手焦急地说道。
“我与文饶公和阿兄回来得极隐秘,这......究竟是谁走漏的风声......”
李漠说到此处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定是公主府那总管!”
“王昱?”郑畋闻言讶异道,“王昱也去东都了?”
李浈点了点头,笑道:“去是去了,不过不可能是他!”
郑畋闻言后点了点头,道:“如果王昱是延庆公主派去的话,那倒的确不可能是他!”
“为何不可能是他?不是又会是谁?总不可能是那两个阉宦吧!”李漠争辩道。
“两个阉宦?”郑畋瞪大了眼睛望着李浈。
自李浈离开京城后,郑畋对于此后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丌元实与王作恩!”李浈笑道。
“怎么?还有王作恩?你竟连......”郑畋说到这里,只见李浈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又指了指窗外。
“台文兄小心隔墙有耳!”李浈颇为神秘地笑道。
郑畋点了点头,旋即又恢复了焦急之态,压低了声音冲李浈说道:“你还是快些离开京城的好,否则金吾卫迟早会找到你!”
见李浈不说话,郑畋随即看向一直不言不语的李德裕,但李德裕似乎根本就不看郑畋一眼。
郑畋随即又望向一旁的李漠,不料李漠却是讪笑一声,道:“阿兄在哪我在哪!”
郑畋顿时气结,瞪着眼睛怒道:“你若不走,无辜连累文饶公不说,此前我们所做的一切必将前功尽弃,你便是大唐的罪人!”
“往哪里走?”李浈紧接着反问道,“既然兖王已经得到消息,你觉得现在我们还有机会出得了京城?”
闻言,郑畋面色一滞登时语塞,李浈所言不错,既然兖王已经知道了李浈在京城,就绝不会再放他出去,想必此时的京城的守备远比之前更为严峻。
“他若就这么走了,延庆那丫头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
说话的是李德裕,略带着一抹隐晦的笑,似乎意有所指。
李浈闻言脸一红,“您莫要说笑了!”
“唉......”郑畋长叹一声,“那我让刘关过来吧!”
李浈指了指李漠道:“这里有二郎足够了,刘关还是在你们身边比较好......”
说到此处,李浈稍一沉默,问道:“赵婉还好吧!”
郑畋白了一眼李浈,道:“我以为你已将她忘了,你回来的事情我没告诉他,只有我与严恒、刘关知道!”
李浈点了点头,道:“嗯,还是不告诉她的好,免得她担心,等此桩事了,回幽州好好陪她一阵子!”
郑畋点了点头说道:“这倒算是一句人话,每日看她担惊受怕、茶饭不思,任谁都看多了都难受!”
短暂的沉默之后,郑畋又问:“接下来你究竟有什么打算?我们需要做什么?”
“等!”李浈说道。
“等什么?等金吾卫来拿你?!”郑畋略带不满地问道。
在郑畋看来,李浈行事太过独断,以至于在做每一件事前极少与身旁的人商量,而这样的结果便是,每当有任何突发事件时,就会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尽管郑畋知道李浈的皇子身份,但仍不免担心继续如此下去,会让其身旁的人彻底陷入被动,即便最后想帮忙做点等什么,也会变得有心无力。
见郑畋面色不悦,李浈随即笑道:“还请台文兄稍安勿躁,其实我回京城的消息是故意让王作恩透露给仇士良的!”
“什么?!你......这是何意?”郑畋惊讶道。
“骊山被仇士良的禁军围得水泄不通,只有我的出现才能让他相信陛下已经驾崩,相信这一切都是萧叔所为,毕竟也只有萧叔有这样的实力,如此一来丌元实才不会被怀疑!”
李浈笑了笑,继续说道:“更何况,延庆公主和杞王这里,还需要我来从中斡旋!”
闻言之后,郑畋点了点头,道:“这么说,陛下还活着......”
说到这里,郑畋略一思索,而后不安地说道:“那如此一来,仇士良岂不是很快就会回京?”
李浈点了点头道:“不错,但在此之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北衙的诸位将军还在郭睿的手中,而且......”
说着,李浈看了看李德裕,缓缓说道:“而且现在满朝文武有半数都被困于骊山,只有仇士良回京,他们才有机会,陛下和萧叔的压力也能轻松些!”
闻言之后,郑畋摇头轻叹,“唉,只是这一步走得着实太过凶险了,一旦稍有不慎......”
“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等,只要公主殿下成功,只要仇士良还未回京,京城便能为我们所控制!”
李浈接着说道:“而且大军调动总是需要些时间的!另外,以防万一的话,仇士良应该会将部分兵力布置在散关、萧关,甚至若我没猜错的话,仇士良很快会将大量兵力集中在武关、潼关一带,如此一来,也会大大拖慢其回京的速度,我们......”
李浈看了看郑畋,笑道:“我们的机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