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沉默良久,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有意不去看李浈,气氛也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李浈苦笑,而后缓缓起身冲萧良微微一躬身,转而离去,没有再多说一句。
“你,知道我不能答应的!莫要怪我!”身后传来萧良一声无奈的轻叹。
“谢谢萧叔!”李浈点了点头,迈步出门。
李浈知道,这怨不得萧良,每个人都自有他的职责和难处,不可强求,也不能埋怨,这一切因自己而始,或许还得因自己而终。
“都说红颜祸水,如今我也算领教到了,赵婉啊,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李浈低头自语,说罢之后竟觉得轻松了许多。
翌日。
李浈今日比往常起得都早,早很多。而李漠却意外地起得晚了许多,想到昨日那一幕,李漠的脸庞依旧传来火辣辣的痛。
他不知道阿兄为何竟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而自己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么?
李漠越是不解,心中也便越发觉得委屈气愤。
“你不要我管,我却偏生要管!见死不救,算我看错了你李浈!”李漠怒气未消,出门后便直接向节义坊密宅走去。
而当李漠到了密宅后,却是不禁一愣,除了严恒和刘弘之外,几案上坐着的那个人不正是李浈么?
“哼!”李漠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却被刘弘一把拽了回来。
“来便来了还走什么?这半天的功夫就等你了!”刘弘埋怨着,连推带搡地将李漠带进屋内。
进屋之后,李漠也不看李浈,只是气呼呼地将脸扭向一旁。
严恒见状向李浈低声问道:“你俩这是怎么了?”
李浈笑道:“无妨,二郎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不痛快的日子,习惯就好了!”
严恒自然不信,一撇嘴道:“我认识你们兄弟这些年了,怎么从来也没见过他气成这样?!”
李浈笑了笑,转而说道:“既然人已到齐了,那我们便闲话少叙,想来你们都已知道赵婉的下落,人我是一定要救,但怎么个救法你们须得听我安排,万万不可擅自做主!”
说到这里,李浈看了一眼李漠,只见李漠脸色稍稍缓和,但却依旧不言不语。
“另外,即日起此事只有我们四人参与,不可再牵扯到旁人,更不能对旁人谈及只言片语!”
“嘿嘿,大郎放心便是,我等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刘弘讪笑,说罢之后拽了拽李漠衣袖。
“哼!”
李漠的回应也很简单粗暴。
李浈点了点头,转而对严恒问道:“刘府里有没有你的人?”
严恒一愣,继而面露不屑之色,道:“我姓严,他姓刘,怎会认得他刘府的人!”
李浈闻言想了想,道:“那么,现在我们必须要去认识一位新朋友了!”
......
刘府。
赵婉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并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微笑,虽然那微笑在刘括看来不太真实,但毕竟其丧父不久,对这些自然也并不太过在意。
对刘括来说,赵婉的到来无疑是个意外之喜,原本以为赵婉已经死于那场由父亲一手操纵的大火,原本以为赵婉会恨自己入骨,原本以为赵婉会没脑子地跑到官衙里告自己一状。
今日方才发现,自己原本以为的一切都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如今赵婉不仅乖乖地坐在自己身旁,而且还答应了待守丧三年后便与自己成婚。
刘括暗自窃喜,脸上的肥肉舒展得似乎马上就要淌出油来,“娘子放心便是,日后你便是这刘府一半的主人......”
说到这里刘括似乎觉得不太合适,毕竟自己老爹老娘都还健在,于是赶忙又改口道:“一小半的主人,若是缺了什么便使唤下人去买,待以后到了长安自立门户,你便是府上的女主人,自此富贵荣华尽由娘子享之不尽!”
刘括面带得意地看了看赵婉,却只见赵婉竟哽咽不已,眼见如此,刘括只当是赵婉心生感激,于是心中愈发畅快,随即出言安慰道:“娘子莫要悲伤,万万不可伤了身子,虽然令尊意外而卒,但万幸的是娘子平安无事,日后进了我刘家的门,有谁敢不尊你一声刘夫人,虽说比不得长安城里那些富贵显胄,但却也算得是入了富贵之门,日后若是圣眷隆宠,我刘家在长安城便是豪门望族,到时婢女如云,歌姬环伺,再买几名胡姬,整日饮酒作乐、酒池肉林、声色犬马......”
“咳咳......”
见刘括越说越不像话,一旁的侍卫实在听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了几声以示提醒。
刘括吐沫横飞地陶醉在美好的向往之中,此时突然被人打断自是不爽,当即瞪了侍卫一眼,然后意犹未尽地想要继续补充些什么,但却蓦然发现自己已然词穷,张了张嘴实在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支吾了半天才红着脸故作豪爽地大笑道:“岂不快哉?!”
噗——
侍卫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只见刘括抬腿便是一脚,骂道:“没礼数的狗奴,滚去王总管那里领三十鞭,今晚不准用饭!”
侍卫闻言顿时面色大变,饿一顿事小,那三十鞭子若是受下来怕是不死也得脱几层皮,当即跪倒在地央求道:“少郎君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少郎君饶命......”
啪——
话未说完,刘括伸手便是一巴掌,紧接着抬腿又是一脚,直将那侍卫踹翻在地,口中仍是不解气地骂道:“你若敢再多言半句,便割了你的舌头!”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