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浈信誓旦旦之状,高骈心中虽兀自打鼓但嘴上却也不再多问,毕竟这一路走来李浈的这种自信看似毫无缘由,但事情的结局往往又在其预料之中。
“那你准备何时告诉大彝震骨朵达一事?”高骈转而说道。
李浈抬头看了看天,喃喃说道:“不急,不急!”
......
傍晚,就当李浈等人在驿馆内静候大彝震召见时,刘关却进门秉道:“将军,渤海国礼部尚书求见!”
李浈微微一愣,但旋即便对高骈等人笑道:“看来大彝震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疑啊!”
不待高骈发问,李浈便对刘关笑道:“有请!”
待李承久进门之后,李浈起身笑道:“李尚书驾到,李浈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啊!”
李承久躬身回礼,稍滞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上使远道而来,李某身为礼部尚书本该前来拜会的!”
李浈微笑不语,待众人重新入座之后,只见李承久面色犹疑,似有难言之隐。
“呵呵,李尚书,实不相瞒,你我时间无多,不如我们开门见山如何?”李浈见状不禁笑道。
李承久看了看李浈,又转而看了看高骈与严恒,仍是有些迟疑,片刻之后方才问道:“不知上使的意思是......”
“呵呵,李尚书是聪明人,你我虽说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此时你我的目的却是相同的!不是么?”李浈说着,目不转睛地望着李承久。
闻言之后,李承久面色微变,但旋即便又恢复正常,干笑了几声后说道:“不知上使所言何......”
“崔仲秀!”不待李承久说完,李浈便直接说道。
李承久面色骤然一滞,而后面色紧张地向外四下张望。
“李尚书放心便是,若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能靠近此间三丈之地!”李浈笑道。
李承久闻言之后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一些,垂首思虑片刻之后方才抬头神色肃穆地望着李浈,继而拱手说道:“看来上使来此之前早已对此有所耳闻,既然如此,那还请上使直言相告!”
李浈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不知李尚书还记得骨朵达此人?”
“可是我朝神策军骑营的骨朵达将军?”
“正是!”
李承久闻言当即欺身问道:“将军是为骨朵达而来?”
“是,但也不全是!不瞒李尚书,骨朵达将军现就在此处!”说罢之后,李浈看了看高骈。
高骈心领神会,当即朗声说道:“请骨将军!”
少倾,房门应声而开,骨朵达推门而入,随即冲李承久笑了笑道:“李尚书,许久不见了!”
只见李承久瞪大了眼睛起身望着骨朵达,而后赶忙叉手行礼,惊诧道:“骨将军怎会在此......”
话未说完,李承久突然恍然大悟,道:“听闻骨将军投奔了大唐,想不到我们今日在此竟还能再见!”
见到骨朵达之后,李承久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事已至此根本无需赘言,骨朵达的出现早已说明了一切。
“李尚书请坐!”李浈笑道:“不知李尚书心中的疑虑可消?”
李承久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看骨朵达说道:“骨将军一门惨案皆是崔仲秀一手策划,但在这其中还有一人最为关键,若能得此人......”
“阿荣太也在这里!”李浈打断李承久的话笑道。
“什......么?”李承久大骇。
只见骨朵达随即取出一张藤纸,递了过去。
“此乃阿荣太亲笔手书!”李浈笑道。
李承久闻言接过,翻阅之后顿时面色大喜:“哈哈哈!好!有此崔仲秀罪责难逃!”
但旋即李承久又疑惑道:“那上使今日为何不将此呈上?”
“因为还不够!”李浈摇了摇头,道:“贵国陛下对于崔仲秀的恩宠想必李尚书比我更为了解吧,依李尚书看来,贵国陛下会如何处置崔仲秀呢?”
李承久想了想后答道:“流放的可能性大一些!”
闻言之后,李浈将身子靠在凭几之上,轻轻闭上双目缓缓说道:“所以,这非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崔仲秀的命!”
“他崔仲秀取了骨将军一门三十六条性命,我便要他以命来还!”李浈说得很平静,但言语中流露出的却是浓浓的杀意,以至于李承久闻言后心中也不禁为之一凛。
而骨朵达此时将头深埋、牙关紧咬,虽一言不发,但双拳却早已攥得咯吱作响。
李承久的目光在骨朵达身上停留片刻之后,转而对李浈说道:“那不知上使意欲何为?”
李浈闻言缓缓起身伸了伸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身,对于这种跪坐的姿势仍是难以习惯,只见其走至中央来回踱了几步,而后忽然对李承久说道:“不如先说说贵国陛下派李尚书前来想知道些什么吧!”
此言一出,李承久顿时一怔,而后故作镇静地笑道:“上使说笑了,李某来此并非陛下......”
“我以诚相待,李尚书却为何一再隐瞒呢?”
李承久语塞,片刻之后方才起身冲李浈再度叉手行礼,口中郑重地说道:“上使聪慧,李某自叹弗如,既然如此那么李某也便不敢隐瞒,李某此行却是受陛下所派,因为陛下想知道一件事!”
“何事?”
“上使与崔仲秀的关系!”
“没了?”李浈问。
“没了!”李承久点了点头答道。
闻言之后,李浈不禁大笑,李承久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上使因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