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德的身体重重地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才停了下来,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残枝败叶滚落了李尔德周身都是,一些锋利的石子直接在李尔德的皮肤上有增添了数道伤口。
重摔之下的李尔德只觉得头晕目眩,虽然神念还有所清醒,在内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要爬起逃离,但其身体早已超过了其所能承受的极限,巨大的酸痛感如潮水一般将其身体吞噬,无论其多么想用力,肌肉都无法调动骨骼使身体动弹起来。
待努力尝试几次之后,李尔德便停下了反抗,就地躺在那里呼呼地喘着粗气,并非是李尔德舍弃了生的希望,而是他已意识到自己无法从是的身后的追击者手中逃离出去。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猛如电的态势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平稳步伐,而这步伐之声听上去更让人感觉似有死神胸有成竹地靠近。
李尔德的胸口处剧烈地起伏着,拼命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但其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向来人方向望去,即便心中满怀恐惧,李尔德还是想看清来人的模样。
当那道身影靠近李尔德身旁,透过乌云的微弱月光照射在其身上的时候,李尔德为之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竟然...是你...”
出现在李尔德眼前的并非旁人,正是在德国战机夜袭亚特兰蒂斯遗族那一晚中单以自身之力最终用长枪击落战机的那个男人。
此时眼前这个男人并未如那一晚中赤膊着上身,而是身穿着一件青黑色的衣服,看上去整个人都好似融于黑暗之中的一匹黑豹。
李尔德万万也没想到今晚追杀自己的竟然是这个有着如斯恐怖实力的家伙,而自己竟然能够在此人手中存活如此长的时间,现在想来也算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这不知姓名的男人了来到距离李尔德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其手中正把玩着一把亮银色的匕首,匕首刀刃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显出一股妖异的幽幽光芒。想来刚刚袭伤李尔德的东西也应属于其中一物。
李尔德凝视着那把散发着幽光的匕首,忽然脑中浮现出其割断自己喉咙的的情景,殷红的鲜血从脖腔中喷溅而出,生命从身体、四肢、眼眸逐渐消失,最终世间的一切光彩都转为无尽的黑暗...
种种情景在李尔德脑海中迅速闪过,而这些情景也即将发生在他的身上。
李尔德用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但其很快发现自己的舌头也如沙漠中的干瘪仙人掌般,没有办法渗出一丝水分。
就这样李尔德与男人就此对视着,二人陷入短暂的静止期,但这一时刻也很快消散,男人面无表情地向李尔德走去,目光中没有犹豫与怜悯,只有冷漠与决绝,好似李尔德只是一个待被再杀的牺牲羔羊。
“喂,能不能让我...再喘上一口气啊!”
李尔德躺在地上对男人说道,此时的他并非是想拖延时间再寻机逃走,其只是想当自己调整好呼吸后以一种最为轻松正常的状态去死。
但男人对李尔德的呼叫并不在意,其口中轻声呢喃着什么,好似在为死者颂念悼词一般。李尔德这才意识到对方也许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语言,自己所说的任何话在其耳中也许都是同样的。
“呵呵,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死法,上帝啊,保佑我吧...”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李尔德唤起了从未信仰过的上帝的名号,虽然此时的李尔德同样对其没有任何的信仰,但他还是想用此方式以在心灵中寻到一处逃避的港湾。
李尔德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在其眼睛完全闭合上的最后时刻,他看见了那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匕首被对方高高举起。
“再见了,这个世界,阿门...”
李尔德急切且胡乱地说着最后的祷告语,只等着自己身首异处的时刻,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忽然只听一声尖锐的枪声在距离其不远处炸响而起。
这一枪声的响起着实够突然的,在李尔德与追击他的男人都没有任何防备之间,枪声宛如凭空而炸的巨雷,让二人双双于猝不及防间大吃一惊。
对于地上躺着的李尔德而言,这一枪只是当其受到不小的惊吓,而对于那即将大下杀手的男人来说这一声响便是噩梦的开始。
...
在枪响前的数微秒之中,男人于多年来拼杀格斗中所养生的经验预感赫然向其作出报警,虽未发现任何的异常,不过在冥冥之中空气里便是存在着一股对其有着十足威胁的气息,而在下一刻,这满是威胁的气息终于化为了破风呼啸的尖锐枪响。
也就是在这一刻,男人以下一时间做出了最为令人匪夷所思的判断。
其手腕赫然发力一翻,原本准备斩向李尔德脖颈的匕首瞬时在其身前迅速地划出了一个十字交叉的刀弧。
这一系列的反应与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可以说施展出这一切反应根本无法是人为所控。而更为天意的事情还在后面。
就再十字交叉的刀弧将结束的时候,匕首的刀尖意外地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子弹!
但听得“砰”地一声颤震声响,数十点串金色的火星也在男人身前绽放开来,那一瞬有火星聚集成的光芒显得分外明亮,当即照亮了男人那无比惨白的脸。
当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李尔德耳畔响起的时候,李尔德便是心中一动,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其必然是发生了某种意外,而在这荒凉的山野中听到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