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道:“告诉他是一个颜色,他得到错误的信息,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这你自己把握吧,我先去刑警队。”
……
张医和苏诚在刑警队笔录室喝上了咖啡,不是做笔录,就是纯粹喝咖啡。刑警队的咖啡要多难喝有多难喝。溶的就算了,还是三四毛钱一包的,除了苦味和黑色,根本认不出来这是咖啡。
“戴芸?”张医道:“我是在美国念的心理学,毕业论文写的是欧洲东西南北中区域国家的人,三观上差距的调查,如同平时说的法国的浪漫,德国的严谨等。加上我念的大学和法国某大学为友好学校,我经常去欧洲。在意大利认识了戴芸。她当时是a大财经分校大一学生,我很少和小孩子能聊的来。”
“你不是两所高中的心理医生吗?”
“不是这意思,我是在酒吧认识的戴芸。聊天中比较多成人的话题,你懂得。戴芸给我的印象是知道的东西很多,缺少她这个年龄所应该有的纯真。原本要去宾馆,但是听说她是大一学生,我自然就放弃了。戴芸当时在意大利一所专业计算机培训机构学习,为期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们经常联系,一起去吃美食,还去了法国等地,成了很好的朋友。”
苏诚问:“戴芸有没有向你咨询过一些心理问题?”
“好像没有。”
“那你有什么比较在意的之类的。”
张医想了好一会,道:“戴芸三观和我们当代的年轻人有些区别,戴芸有一颗感恩的心。我们古代传统所说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这种。目前我们这个社会过于功利,感恩的内涵培养还不到位。孝顺可以说是唯一保留下来的传统美德,而且根据我的调查,很多人的对于孝顺的看法是正面的,但是这个正面不来源于其内心真正的孝顺,而是认为孝顺是一条高压线,赞就是美,不赞就是丑,表面化的应付……”
“张医生,跑题了。”苏诚道:“戴芸感恩的情绪强烈吗?”
“恩,相当强烈。而且我们交往可以看出,戴芸本人法律意识是比较淡薄的。”张医犹豫许久道:“被捕的一周时间内,戴芸出现了一个反常的行为。”
“什么行为?”
“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但是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我们平时就是周末会联系,两条单身狗一起看个电影,吃个饭之类。如果有一方比较忙,一个月难得见一次面。这一周她频频联系我,甚至还到高中等我下课。虽然我不能肯定,但是作为一个学心理学的,我认为戴芸向我求欢。”
“求欢。”
“对,我记得被你们抓的前一天晚上,我送她回学校,分别时候她靠我肩膀,对我说,她想为自己做一件事。我问什么事,她说她今天不想回去。我当然推辞了,她毕竟还是一名学生,我已经是一名教师。虽然法律上没规定,但是我和她始终保持了界限。学心理学的人都很理智,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委婉拒绝,告诉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明天下午请她喝咖啡。”
“然后呢?”
张医道:“她点点头,问我,还记得那部影片吗……是一部写无翼鸟的动画,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说的是一只天生不会飞的小鸟,为了能飞翔一次,他用树枝在悬崖制造出树林,而后从悬崖跳下。动画上看去,小鸟如同在树林上空飞翔一般。”
“知道,kii。”虽然不赞同小鸟的活法,但是苏诚看过后还是表示感动,很有印象,同时他不愿意再看第二遍。
张医点头:“她说,她好想自己飞一次,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很奇怪,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们是朋友,可以告诉我。她说没有,突然亲吻了我的脸颊就转身走了。苏诚,我能打听下她的案情吗?”
“对不起,这恐怕不行。”苏诚道:“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帮助很大,非常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