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河水微凉,加上吹着的河风,在这样的时节,本来是最让人感到惬意的事,可是林清研此刻对这些浑然不觉,眼见后面几个高大的黑影已经跟着她下了水,而且速度极快地向她靠近,她心里一慌,差点在水里站立不稳,努力稳了稳心神,她心里安慰着自己会没事的,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向着河中央流水急的地方弯腰深潜了进去。
刚进到水里不久,林清研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水里向前游动,她不敢浮起来,怕暴露自己的位置,功夫高的人,在水上也可是把人逮回去,她不能冒险,忍着窒息感,顺着水流拼命划动四肢。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脱力的她只觉得快要窒息了,努力把头从水中抬了起来,入眼前方一片黑暗,河水的哗哗声响在耳侧,一切都像一只夜里的怪兽像要把她吞了一样,林清研心里害怕,感觉河水的速度越来越急,冲击着她的身体往前推,突然前方一大块比其他地方较黑的突起映入眼帘,林清研心里一缩,马上意识过来,可能是河中的礁石,吓得立马手脚并用地划水想避开过去,奈何现在是在水中,被水冲到那时,右部肩膀还是避无可避地撞上了。
林清研只觉得从小大到还没有这么疼过,疼得她脑袋发晕,右肩像不是她的一样,在水里,渐渐失去意识。
“少主。”一个熟悉的老者声音在耳边清淅地响起。
祁若辰微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头顶灯光没有照到的床帘,脑袋一时有些混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微侧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
“陈伯,你怎么在这?”祁若辰微哑着声音问道。
陈伯一般情况下都呆在水月山庄做事,为了不暴露他与自己的关系,他极少和他见面,除了特殊情况或是发生了大事情,他才会让人传信见陈伯。
陈伯坐在床边,小麦色的四方脸,下巴处一片刚冒出的黑色胡渣,两只炯炯有神双眼,此刻透着慈祥,微背着屋内的光线看着他。
“少主就次做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陈伯避开祁若辰的问题,有些伤感地道:“我一项以为少主是个做事稳重的人,什么事都会为大局着想。”
经陈伯一提,祁若辰才回忆起,他为了救林清研被韩夫人打伤的事。忙道:“清研呢?”说着双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心想他都被陈伯救了回来,那清研应该也被救回来才对。
陈伯见少主醒来就问林清研的事,心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少主现在带伤,他担心他听到没救出林清研,又冲动要去再救。
“少主这次受伤严重,需好好养伤。”陈伯认真看着祁若辰的脸色,见他脸色苍白,语重心肠道。
祁若辰见这陈伯的反应,意识到不好,固执地又问了一遍:“清研呢?”想起自己与韩夫人对峙时,她对林清研的杀意,他不敢想,清研没有得救,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他一直把林清研保护得很好,随她心意让她做她喜欢做的事,为了不让她卷入自己的这些争分中,把她托付给秦子衿,只是想让她过简单的人生,得到平凡人的幸福,因着他的关系,清研被韩夫人劫走,那时的他慌了,那种不在他掌控,以后都会看不到她的可能,在接到韩夫人单独约他去见面的时候,明知是圈套,可是为了清研,他一点没有犹豫地照做了,林清研何时在他心理变得那么重要,他不知道,这样复杂的感情,是为了对林父的愧疚,还是其他,他逃避着不去深想。
“属下们无能,没有救出林姑娘。”陈伯缓了缓,还是如实回答。
证实心中所想,祁若祁心下着急,但还是很快快冷静下来,现在着急也没用,他微一用力,胸口处一阵疼痛,额上有细细的冷汗冒出。忍着疼又问道:“现在在哪,陈伯为了救我,可有在韩夫人面前暴露。”陈伯为他做事,如果让韩夫人知道,可能会让他与女儿陈霜一起遇险。
“现在在密阁所属的一处别庄里。”陈伯说着,站起来走到屋内的桌旁,倒了一杯热水,走回床边,把水杯递了过去,接着道:“少主放心,属下没有暴露自己。”
祁若辰接过水杯,小小的喝了几口,感觉身体舒服些了些,才把杯子递还回去。
陈伯把水杯放回桌上,复又走回床边坐下,认真地看着祁若辰的脸色,缓缓道:“少主,夫人当年把你交托给属下,属下就有义务替夫人好好照顾少主,属下知道少主因着林父的事,对林姑娘感到愧疚,故而对她特别重视,可是少主做事,应以大局为重,韩夫人因知道你的存在,处处想要害你,以其这样被追杀,不如主动反攻,这些事应该也让韩庄主知道,相信韩庄主不会不管的。”
“他不配知道,我的事不需要他管,在他面前,不能提我,更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祁若辰冷声道。
当年娘独自生下自己,要不是他做了伤透娘的事,娘到死都不愿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伤娘的人自己不会原谅。
知道韩庄主是少主的心病,陈伯叹了口气,他明着是韩庄主的人,在庄上做事,暗中又帮着少主,少主虽然恨着韩庄主,但也不会做害韩庄主的事,只是不想让韩庄主知道他的存在,夫人曾经对他有恩,他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地保护好少主。
意识到刚才对陈伯语气不好,祁若辰缓和了语气,缓缓道:“陈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当初娘离开时,我不需要他,现在我自己有密阁,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