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这是表明了态度,郑博弈看向陈辉,“你与江潮一样,都是偏执之人。”
陈辉却笑了,“郑兄怎么光说我们?你若没有这想法,何不去劝皇上?你一个镇北大将军,说话的分量也不会低于国师,可满朝文武都反对过了,也不见你说一句话”
顿了顿,却听陈辉语气有些怅然的说道:“莫燃那丫头聪明细心,每年都会专程去江南看我,我记得雨薇当年说不会再回长安,可那毕竟是她的家,莫燃十五岁的时候一个人跋涉来长安找你,她三个娘的孝心,她都帮着尽了,想想她与莫家几百口人合葬于那座大坟之中,你当真能放下?”
郑博弈也沉默了,许久才挥了挥手,显的那么的无力,“罢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却见刚才那小童又回来了,他说江潮吩咐了他要入宫去见皇上,让二人别等了,郑博弈和陈辉留着也没事,便一起走了。
等二人离开,莫燃还回不过神来,她飞快的闪身进了阁楼,桌子上三人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可她的脑子里却嗡嗡的回响着,连柳洋一直在她耳边叫她她都没有听到。
莫燃坐在了刚才江潮坐过的位置上,桌子上除了茶壶之外,还放着一盘螃蟹,她面前也摆着一个盘子,一个蟹钳和一堆蟹壳,蟹壳被剥的整齐而干净,而蟹黄和蟹肉都盛在盘子里了。
这么仔细的事情,莫燃是从来都做不来的,她更喜欢直接去啃,而且也很喜欢掠夺江潮的劳动成果,每次不等他吃,盘子就会别莫燃洗劫一空了。
“莫燃,你在想什么?”柳洋不厌其烦的问着,他其实是有点担心莫燃,大齐还有那么多人记挂着她,他为莫燃感到高兴和骄傲,可对莫燃来说,不能表明身份却会很累。
莫燃已经从刚刚的思绪中回过神了,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这两年来舅舅们过的并不好,江潮也变了许多,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我在想,江潮为什么说莫家是因为一件宝物而被灭门的。”莫燃说道,她拿了一双筷子,把江潮扒好的蟹肉慢慢吃了,又伸手取来一只螃蟹啃。
看莫燃吃的那么香,柳洋也拿了一个,“看他刚才的意思,是不想告诉你那两位舅舅的,我看,这事除非你问他,否则从别人那里也打听不到。”
“这就不好办了”莫燃呢喃着,她既想知道真相,又不能亲自出面去问,经过刚才那一番偷听,她也摸不清江潮是怎么想的了。
“诶,我想起来了,刚才江潮不是说,是北疆的圣主透露了宝物的信息?那你是不是还能去找北疆圣主?”柳洋很有成就感的提议。
莫燃道:“也许可以,但这更不靠谱,我怎么去问北疆圣主?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问吗?我有种预感,找他也没用。”
柳洋看向莫燃,“这么说,你只能找江潮?”顿了顿,他忽然问道:“不过,你们家到底有什么宝物?”
莫燃一愣,啃蟹腿的动作也是一停,“是啊,我们家有什么宝物?”
柳洋才是哭笑不得,说了半天,莫燃自己都不知道自家有宝物吗?“江潮总不会扯谎吧?”
莫燃皱着眉头,她重新啃起了蟹腿,只是那动作慢的可以,脑海中好像闪过什么,可又抓不住。
柳洋也不打扰她,静静的等着。
“北疆圣主宝物?”莫燃呢喃着,忽然间露出惊讶的神色,“我知道了!”
柳洋立刻问:“是什么?”
莫燃正要说,却忽然看到远处走来一人,白衣墨发,沿着湖边踱步过来,莫燃把手里的蟹腿一扔,“他怎么回来了?快走快走!”
柳洋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也是奇怪,顾不得别的,两人同时从窗户里闪身出去,隐如竹林不见了。
江潮回到阁楼,他已经知道郑博弈和陈辉先行离开了,其实他也没有入宫觐见皇帝,只是借这个由头避开了二人而已,因为若是郑博弈再追问详尽一些,他便无法回答了,倒不如避而不见。
坐下之后,他刚要去给自己倒茶,眼睛却盯着那一小堆螃蟹的尸体怔住了,零零碎碎的被搅的一片粉碎,再去看他的盘子,却发现早就剥好的蟹肉也不翼而飞了!
手中的茶壶冷不防掉了下去,茶水洒了满桌,江潮猛的站了起来,朝楼下喊了一句:“来人!”
楼下的小童飞快的跑了上来,不等他回话,江潮就指着桌子,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童抖了一下,飞快的看了一眼桌子,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息怒,小的、小的这就收拾!”
那小童真是吓了一跳,刚才在听到江潮喊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江潮住进国师府两年来,印象中从来都是谈笑风生、温文尔雅,对任何下人都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可此刻那幽深的眼眸却让那小童战战兢兢,害怕不已。
“不用收拾!我问你,刚才有谁来过?”江潮却喝止了那小童要收拾的动作。
那小童垂着肩膀小心的回道:“就只有郑将军和陈家主,大人您让小的传话之后,那两位大人就走了。”
“再然后呢?”江潮却追问。
那小童更忐忑了,“再然后就、就没有人来过了啊”
闻言,江潮挥了挥手,“你下去!”
那小童满腹疑惑,但既然被特赦了,就赶紧行了礼然后退下去了。
江潮却盯着那堆蟹壳,眼眸慢慢深了下去。
题外话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