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由俭又郁闷了。
他郁闷的第一个原因是一下子打死了那么多鬼子,怎么就把到手的功劳送给别人了呢!
那把鬼子先围上,左面先打一颗照明弹右面再打一颗照明弹这主意是你霍小山出的,可是照明弹是我郑胖子用掷弹筒打的啊!
另外,那重炮也是我召唤来的,可你凭啥把那份明摆着能立大功的情报送给30团啊?
好吧,其实我郑由俭也不乐意当大官,可是咱们可以拿这个不当大官当条件和上面讨价还价啊,咱们一定是可以占大便宜的呀!
他郁闷的第二个原因可没第一个原因复杂,可是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以为这回能逮到沈冲的影儿朝他要闺女了,可是一眨眼沈冲却是又被霍小山派出去了。
好吧,好吧,你个沈冲能逃得过初一还能逃得过十五,等我睡醒觉我郑胖子再找你算帐!
于是带着郁闷的郑由俭便在跟随着大队人马撤回到一处临时驻地后把行李往一处已经没了房盖的民居地上一铺就躺了下来。
开始他自然是郁闷的,不过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就高兴了起来,至于原因嘛,因为他睡着了!因为他不光睡着了他还做梦了!他不光做梦了竟然还梦到他闺女的娘了!
他梦到了那个天真娇憨的少女拍着自己那肥哒哒的肚子啪啪啪响着对他说,我再给你生个带把儿的好不好?
嗯,好,带把儿的好!!这梦里把郑由俭乐的,他还在那想呢,娃儿她娘啥时候来的呢,我也没去接她呀。
郑由俭正想说要不我再讨几个小咱们生一堆好不好?让他们都从小去水泊梁山练武,然后合伙去打霍小山那个小犊子和沈冲那个疯子!
可是就在他马上就梦到自己的儿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如同莽汉憨子那般壮实的时候,他却被惊醒了!
因为他听到了紧急集合号。
我勒了个去,该死的老天爷,原来你给我一个甜头却是为了让我品尝那更大的失落啊!
郑由俭一般恼怨着自己没有看到儿子们把霍小山沈冲打得跪地求饶的样子一边恼恨地从行李上爬了起来。
“赶紧吃饭,有活了,叫咱们去城里增援!”霍小山的声音喊了起来。
“怎么到城里增援?”不光是郑由俭,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呢。
“咱们南门守住了,可是东门却在昨天夜里让鬼子打开了,现在正巷战呢,抓紧,等着咱们去救场呢!”霍小山接着喊。
郑由俭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一边从口袋里翻出马肉干嚼着一边问霍小山:“那大炮最后只给咱们打了八发,就都给那两个门使了,那咋还让鬼子打进去了呢?”
郑由俭这么问那还真是事出有因的,昨天他们算计加藤素一大队那就想好了用炮了的。
用炮那多好啊,鬼子照死而咱们自己人还没有风险,有大炮不用才是傻瓜呢。
只是在他们到达了白沙岭,郑由俭找到了那里的炮兵观察哨和王守成通上电话后,王守成起初却是不给他们用炮的,王守成说大炮现在正给东门北门做火力支援力保城门不失呢。
郑由俭好说歹说,王守成才答应帮直属营一下子,那就是昨晚的结果了,只打了八发。
可别小瞧这八发炮弹,就这八发炮弹就快打死日军一个中队了,原因就在于郑由俭座标点报得准。
他们打出第三发照明弹正是郑由俭为了确定日军到达方位的,于是那八发炮弹正中敌群,否则也绝免不了直属营与日军在黑夜之中的一场恶斗。
所以在郑由俭看来那重炮的威力那么大,是不可能让日军攻击城门的啊,所以他才有此问。
可是他话一出嘴却马上发现自己问错人了,问人家霍小山有什么用,自己问他他又该去问谁呢。
霍小山答腔了,却没有说你问我我该问谁去,而是用下巴尖一点说道:“问问这位兄弟吧!这位兄弟来送的信。”他用下巴点那是因为他正用手往嘴里塞马肉干全占着呢。
郑由俭这才注意到霍小山身边还站着一名士兵,而这名士兵却并不是他们直属营的,看他那满身烟熏火燎之色的样子,应当是从火线上刚回来的。
原来却是日军在攻城的过程中把北门的电话线炸断了,一时之间战场紧急,那面一边派人抢接电话线一面就派人去城里求援。
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个通信兵却是给派到直属营这里来了,因为直属营和魏建兴团守的是南门离得近哪。
“一开始咱**大炮响的时候是没什么事的。”那士兵见是一个上校长官问话,忙一边往嘴里塞马肉干一边回答,“我们在城墙上都看着呢,我们就看那大炮从南打到北又从北打到南,就见那冲上来的小鬼子被炮弹炸起来的得有二层楼高!
我们就寻思这回守城防最轻松咱们有大炮啊!
可是大炮炸了一段时间后又去帮北门去了,鬼子这功夫就靠上来了。”
“那你们守城门还能全指望大炮啊!那步兵手中的枪是干嘛的?”郑由俭不乐意了。
虽然他是直属营的人,可他也算半个炮兵啊!如果自己答应了王守成的要求那自己可直接就变成炮兵旅副旅长了!
所以他一见守东门的步兵全指望大炮那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的。
“我们哪能光指望大炮啊!”那个士兵答道,“我们没想到鬼子发了疯似地往上冲,他们冲的时候前面那些人身上都是绑炸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