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和吴承先坐到一起的朋友那自然也不会有象伤疤团长那样飞扬跋扈的,于是自然他们也是想起川军的惨烈,口头也是沉默以示敬意。
而此时直属营的那几个曾经打进滕县的老兵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来了当时他们所救的川军士兵中有一个兵娃子说过这样的一件事。
鬼子来了,伤员们走不了,长官就带能走的走,剩下的不能动的人却是自己人都不能用枪杀死的,因为要是用枪毙了他们那些还活着的人可就没子弹用了。
于是,那些不能动的兵娃子就哭着喊着:“长官你真不管我们了吗?我们可是你从四川带着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打鬼子的啊!你就是把我们杀了也行啊,咱也不用受那些东洋鬼子的欺侮了啊!”
当兵者尤其是抗战在前者有哪个不是热血澎湃之辈,想到这里的直属营士兵们已是潸然泪下!
眼见此情此景,却让吴承先心中不由得一动,他便对那两个川军军官说道:“两位兄弟你们所感慨的我们都懂,不过有一件事你们却不明白啊!”
吴承先这话一出口却是令那两名军官一怔。
其中一个反问道:“不明白?什么不明白?无非也就是亲娘生后娘养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之类的罢了!”
“呵呵,非也非也。”吴承先摇晃着自己的食指道,“你们所想与我所说却不是一档子事啊!”
“不知吴兄要说的是什么事呢?”一名川军军官问道。
“我要说的是两位兄弟可是知道在滕县战斗之中有一中央军后勤连救下了你们川军二三百号人的吧?”吴承先问道。
此时吴承先却是故意不看霍小山,因为霍小山已是明白吴承先要说什么了正冲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说呢。
“这个我们川军弟兄那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在我们川军里已经传遍了,据说那是个中央军驻第五战区的一个后勤连吧,当时他们的连长据说是姓——姓霍吧!”一名川军军官回答着,可是当他说到那个连长姓霍的时候却突然不吭声了,而是刷地把眼睛看向了霍小山。
经他这个“霍”字一提醒,在场所有非直属营以外的人也都看向了霍小山,而直属营士兵看向霍小山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崇拜。
“对,那个连长姓霍,原来是中央军驻第五战区战时军需处的一个连长,而现在却是第九战区司令部下属直属营的营长,他的名字叫霍小山!”吴承先的声音适时响起。
在场的那些湖南籍军官目瞪口呆之际,却是听到“扑嗵”一声,一名正隔着那篝火与霍小山相对的川军军官却是已经向霍小山跪了下来。
之所以只有一名跪下了,那是因为另外一名军官却是挨着霍小山,他刚跪到一半却是被霍小山出手托住了。
“两位兄台使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啊!”霍小山此时都已经有点激动了。
“不!霍长官,这一跪是免不了的!因为你救的那些川娃子中便有我的胞弟,我们这一跪却是早就想好了的,我们要替川中的父母还有那三百零九名弟兄的爹娘谢谢霍长官的救命之恩!”其中一个川籍军官坚定无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