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鬼子的军装换下来。”霍小山在和他的小分队遁入大洪山摆脱日军追击后下达了命令。
日军已被甩得不见踪迹,而这回的偷袭又确实干得漂亮,众人被压抑的兴奋立刻变爆发了出来。
“这回偷袭干得漂亮,不知道用坦克撞压死了多少个鬼子军官?”沈冲先开了口。
他是如此兴奋,换衣服也不解扣子了,双手拽住衣服两边大襟用力一扯就听“嗤啦”一声已是将身上穿着的日军军装扯为两片然后就往地上狠狠一贯,露出一身精干的肌肉。
“快说说,快说说!”小石头莽汉这些人哪个不是好战份子?一看沈冲这表现登时就眼热了。
“那有什么好说的?咱开着坦克就是一个横冲直撞,正赶上那指挥部里鬼子军官往外逃命,于是咱是重机枪扫射加坦克硬撞,这回小鬼子赔大发了!”沈冲在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驾坦克如烈马面对鬼子就是一个劲地往前横推的情形。
“头儿,咱们这回得撞死鬼子多少军官啊?”小石头问。
“就是就是啊!”余下人纷纷附和。
老兵们可都知道霍小山眼睛“贼”的很,几十米外若是有日军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霍小山只要扫上一眼马上就能报出来数目,基本就没错的时候。
“天太黑了,我也看不大清啊!”霍小山此时也已脱下了日军的军装,他边套国军的衣服边说,不过眼见那几个人都“害”地叹了口气露出无限惋惜的样子,又不想让大家失望便又补充说道“三十没到,二十四五个总有的。”
“哇,二十四五个啊,那可是日军联队的指挥部啊,那就是撞死个站岗的也得是个小队长吧!”莽汉真心真意地感叹道。
他这话一下子把其他人全逗笑了。
莽汉特别羡慕沈冲和小石头的,论打架自己没比他俩差多少,可一到摸入鬼子敌营时自己往往就成二线队员了,因为头儿不让他上,嫌他过于鲁莽。
“下回我也上,凭什么露脸的好事都是你你们的?”这回沈冲立下的大功劳让莽汉受刺激了。
“等你的脑袋瓜子灵光起来,改掉你总一条筋的毛病的吧!”小石头笑道。
小石头这么一说大家又跟着笑了起来。
莽汉可不就是一条筋吗?别人的思维如果是一棵向上升长的枝繁叶茂的大树,莽汉的不是,他的思维也是大树,只是没有枝叶,就一根贼粗的树干还“噌噌”地往上长,他不会发散形思维啊。
“我咋一根筋了?”莽汉一梗脖子一瞪眼,得,他那一根筋的毛病又上来了。
沈冲看着莽汉嘿嘿地笑了,他很想说你现在就是一根筋咋就不知道反省下自己呢,可一想这么说你也要是能听懂那就不是莽汉了。
于是,沈冲边穿上国军军装边看着莽汉瞪得如牛般的大眼珠子道:“真想知道?”
“嗯,真想知道!”莽汉很深南地点头。
彼此之间太熟悉了,沈冲知道自己此时绝不可以说我偏不告诉你,如果自己这么说莽汉就得和自己打起来。
虽然说自己从来不怕这个憨货,这个憨货打完架也不知道记仇,但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于是他讲道:“打比方说别人一见要撞南墙了那就赶快想着要么往东往西要么干脆就退回来可你不是这样的!”
“我哪样啦?”莽汉瞪着牛铃般眼珠子仍是不耻下问。
“你吧,你也动脑筋。”沈冲答,“不过你想的不是我退回来,换个方向!你想的是我怎么用自己的脑袋把南墙撞倒呢?用脑门撞呢还是用脑瓜顶撞呢?”
“高!”其余士兵一听沈冲这解释齐挑大拇指,这个解释太形象太生动太精辟了!
莽汉可不就是这样吗?不是他不肯动脑筋,实在是他认死理,一开始的大方向就错了啊。
“我就不能用肩膀子撞啊?!”莽汉见大家都笑,知道肯定是自己理亏了眼珠子也不瞪了却是仍不服气地在那里嘟囊。
众人复又大笑。
霍小山眼见手下人在那七嘴八舌地说,他也只是笑着不吭声。
他就是那样恬恬淡淡的性格,对他来讲干掉一个日军的联队指挥部与干掉日军的一个普通士兵都一样,反正就是打鬼子嘛。
就是他这种修炼出来的不以外物变化而改变自己心境的本事才是他时时能保持心境通灵感知敏锐的法宝。
众人换装已毕,换下来的日军军军装自然也不会随便一扔,还完好的就又收了起来,战斗中刮坏的沈冲扯坏的都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于是众人这才开始向山区更深处行进。
士兵们仍旧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谈论着说笑着,连朱正声也参予到了其中,并肩战斗同舟共济那是拉近人心距离的最好办法。
朱刚看着直属营这些人现在的样子是心真动了,这是一群多么出色的战士啊!
国军也好,八路军也罢,战士不怕死这都是一样的,可却在战斗力的大小上有着显著的区别。
直属营战士是他见过的战力最为强悍的战士!
朱刚心又动了,他又想把直属营拉入八路军了,纵使拉入不成能成为真正是友军以后不为敌也是好的啊。
不过通过上回做思想工作他却知道霍小山看似寡言其实却是个心中雪亮的人,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和霍小山说话开门见山开诚布公可能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于是他在和霍小山在后面一起走的时候忽然便向霍小山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