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我只是有些惊讶,猎团的团长……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事情啊。”女孩已经伤起脑筋来了,“我以为只要有这个名册,剩下的就是大家一起狩猎了呢。我不大会管理猎团啦,狩猎以外的东西,大家自己决定就好——这样可以吗?”她无视了猫猫在自己腿边不安的抓挠,转而向贾晓说道。
“那就……最好不过了。”大剑少年悄悄抿散手心的汗,长吁了一口气,脸上也重新展露出笑容,“以后的猎人生活,就请多多关照。”
“所以猎团的名字可以按照我们的心意改一改吗?”小小的谈判如期达成目的,小洋也嬉笑起来,“就叫龙魇吧,很拉风的。”
“这个不行!”女孩撅起了嘴,强硬地道,“这可是我的猎团,我想要它叫什么,它就只能叫什么!”
…………
“小猎团?”封尘攥着手上闪闪发亮的铜制徽章,笔尖在花名册的最下方悬了半分钟,却迟迟没有落下。
“就猜到尘小子会是这样的表情。”小洋朝卢修耳语道。
“怎么,这个名字不好听吗?”秦团长叉着手站在一旁,“猎团建立得太匆忙,那时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响亮的名字。要改的话——团长就在这儿,有喜欢的名字现在就可以说给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封尘赶忙摇摇头,“猎团本来就很小嘛,用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只是突然要变成一星猎人,现在的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笔尖扫过名册上的一个个签名,秦水谣的字体圆润而灵动,贾晓的纤小而规整,小洋和不二的字一个比一个歪扭,卢修的大名写在最下方,笨拙却无比认真。而如今就要在这个本子上签上自己的姓名了,封尘的心中有种奇妙的激动和虚幻的感觉。
“快点啦!签个名字而已。”大熊一掌拍在同伴的背上,“早些做完文书的工作,我们也早些去逛逛洛克拉克,你不是还惦念着城里特产的果酒吗?”
在同伴的催促下,猎人终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笔递给身后的封漫云。白衣少年没有任何迟疑,也写过了名字,郑重地将将名册交给等在面前的看板娘。
“漫云,我记得你对这座城市相当熟悉吧。”已经变成了自己同一猎团的战友,小洋也不再与他客气,“怎么样,天色还早,城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诶?”白衣少年还不习惯被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窘迫地向后避了避,轻轻摇摇头。整个城市里除了那间破败的酒吧,封漫云最熟悉的就只有补充道具和修理铠甲的门面了,至于享乐的地方,他并不清楚,也从没想过要留意,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个名字的写法……你们是原住民吧。”就在同伴们闹成一团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畔,“在洛克拉克,像你们这样的猎人可不多见。”
“谁?”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了。来人的话语中带着三分的阴阳怪气,隐隐还有一分说不清的敌意。同伴们迅速收敛了笑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不好意思,偷偷地看了看你们的花名册。”男人不知何时跨过了看板区的前台,站到了看板娘的身旁。他的手中正高高地捏着猎团的名册,猎人比看板娘高出一个肩膀,女孩尴尬地挥着手,却拿不回被夺走的文书,“小猎团,名字倒是有趣得紧。”
“你要干什么?”见属于猎团的信物被夺走,大熊一垫脚尖,勉强抬到与对方齐平的高度,隔着前台,劈手就要夺下对方手中的名册。神秘猎人转腕缩手,在方寸之间和熊不二拼抢了几回,轻易地躲过了少年抓抢,一背手,将名册护在背后。
“大熊!”贾晓向前一步,挡在怒意上涌的同伴身前,眼睛在来历不明的猎人身上打量了起来。
来人约莫三十岁,既高且瘦,明显是甲壳种素材所制的深蓝色猎装穿在身上,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大号的人形螳螂。猎人的颧骨很高,眼睛不知是太小还是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在自然的时候也还微微上扬着,显得说不出的诡异。方才那两句分明是嘲讽的话语,就是从这张嘴里吐出来的,天知道一个素昧平生的猎人,为什么会对小猎团的成员带有如此的敌意。
“这位猎友……前辈。”大剑少年瞄到了对方胸前三星猎人的徽章上,“不知有何贵干?”
“真是无趣。”本在期待着几个年轻人受不住挑衅,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没想到被其中一人轻描淡写地挡了下去。三星猎人意兴阑珊地放下了手中的猎团名册,看板娘赶忙抓起来,远远地躲到了前台的另一边,一面填写着备案的记录,眼神还有些后怕地朝着这边看着。
“没什么事,只是正巧路过,想看看一群只会玩猎人游戏的小家伙,是怎么被允许进入工会大厅里的。”男人的声音比他的面相要年轻得多,“早些时候就该对洛克拉克提提建议,就算是露天的工会大厅,也至少得设个围墙才是。没料想看到的比预想的还要夸张——现在的原住民,不在西戍部好好喂鲨鱼,已经可以优哉游哉地做自由猎人了吗?”
“原住民”和“西戍”就像触发了封漫云的引线,让白衣少年的眼神一下子阴了下来。他推开身边的同伴,无声无息地站到对方面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