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齐齐哈尔换防频繁,因为将士们要轮流去军营集训,接受城防的人总是满脸喜色,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将要去集训的人,常常搞得后者莫名其妙。
两个月后,齐齐哈尔已是深秋,此时所有集训完成,新军总共只剩下了六千零七十五人,另有两千余人被当成了充门面的八旗,被胤祚派去驻防各个城池。
紧接着新兵的军事科目训练又紧锣密鼓的开始。
列兵们训练科目包括队列行进、三段击、火器使用和简单的包扎和伤口处理手段等。
骑兵们本就是八旗精锐,无需常规科目的训练,胤祚想让他们尝试墙势冲锋。
而炮兵们则在军营中刚刚落成不久的学堂中学习识字和简单的数学知识,这些将有助于他们日后计算火炮设计角度。
至于那一百多门火炮,火器厂还在生产之中。
除此之外,医官队、炊事队、工兵队、传令队等都有各自的训练科目。
士兵们每天还没来得及起床便开始了训练——早上紧急集合。晚上刚一躺下训练还未停止——晚间紧急集合。
穿插在训练之中的就是胤祚编纂的各式军歌。
修筑军营的百姓们常常可以听到军营中传来震天动地的歌声:“大清军人各个要牢记,三大纪律七项注意……”
原版的八项注意中“优待俘虏”实在和大清价值观相去甚远,被胤祚剔除了。
或是“团结就是力量……”
或者是“咱当兵的人……”
尽管还有些磕磕绊绊,但新军的训练终于步上了正轨,整个军队呈现欣欣向荣的发展局面。
让胤祚最为担心的还是骑兵营,这些人全都是八旗精锐,论及战斗力,是当今世界几乎最强的骑兵,本身就有些桀骜不驯,而胤祚的墙势冲锋也只有一个概念,究竟该如何做,战时又该如何发挥战斗力,胤祚都一概不知。
因此骑兵营的训练开展的十分困难。
这天,胤祚正在府中,为骑兵营的事情发愁,阿依慕牵着马回到府中。
齐齐哈尔民风开放,妇女上街也是比较平常的事情,因此胤祚也不去管阿依慕。
阿依慕见胤祚在府里,得意的跑过来道:“萨布素爷爷今日差人给咱们送礼啦。”
胤祚闻言抬头,只见阿依慕左手带着鹿皮手套,上面站着一只神俊老鹰,通体洁白如雪,只在翅膀末端的长羽毛上有几点黑色斑点。
老鹰头上带着个别致的鹿皮罩子,刚好将它双眼罩住。
在阿依慕左肩上铺着一块鹿皮垫子,上面同样站着一只神鹰,这一只体型小些,通体纯黑,头上同样罩着鹿皮罩子。
阿依慕道:“夫君还记得当年我送萨布素爷爷战马时他说了什么吗?”
胤祚一愣道:“什么……”
“他说回东北后要送我们一对海东青,昨天赶鹰人才将海东青送来。”
胤祚来了兴趣,起身查看那神鸟,道:“这就是海东青?”说着不禁用手摸了摸那白色海东青的背部。
海东青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将脑袋对准胤祚,发出一声鸣叫,同时振振翅膀。
胤祚悻悻收回手。
跟阿依慕一同回来的,还有个神情猥琐的中年人,这人凑过来道:“王爷小心,海东青性子刚烈,这两只虽已驯服,但等闲还是碰不得的,需得与之相熟才可。”
胤祚点点头,又问道:“你是?”
阿依慕抢道:“他是萨布素爷爷派来的赶鹰人,以后就侍候我们,这两只鹰就是他抓到然后训出来的。”
那猥琐男子谄媚的笑道:“福晋说的正是,奴才名李老汉,老将军称呼奴才小李。”
胤祚不禁莞尔:“李老汉?这是真名?”
李老汉道:“王爷明鉴,奴才绝不敢期满王爷,奴才爹娘大字不识,便随口取了个名字……”
胤祚正色道:“既是爹娘给的名字,那就不好再改了,也罢,以后我叫你老李了。”
老李忙道:“不敢当……”
胤祚继续回头看那两只海东青,喃喃道:“皇阿玛曾说,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名不虚传啊。”
老李弓着腰,从腰上解下一个鹿皮手套递给胤祚:“王爷,带着这个,便能将海东青拖起来了。”
胤祚将鹿皮手套带上,这手套不算厚,但极为柔韧,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被海东青的利爪刺透。
胤祚将带着鹿皮手套的手碰了碰黑鹰的爪子,黑鹰不为所动,胤祚又试了试那只白鹰。
那白鹰可能觉得阿依慕手太抖了,站的不稳,便向前抓在胤祚手上。
胤祚顿时就感觉手仿佛被一对铁钳抓住,接着手上一沉,海东青看着灵巧,却也有七八斤的重量,一直用手举着,也是个体力活。
老李喜道:“感谢鹰神格格,王爷,白羽喜欢你,奴才要除白羽眼罩了,它要是不闹腾,就愿意认王爷为主人。”
胤祚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
老李小心翼翼的将白羽眼罩摘下,白羽抖了抖脑袋,似乎对突然而来的光线不太适应,突然它把脑袋转向胤祚,鹰眼审视般的打量许久。
然后毫无征兆的,开始猛烈扑腾翅膀,胤祚一惊,一只手死死抓住白羽爪子,让它飞不起来,另一只手往腰间掏去,结果他现在不在军中,腰刀不在身上,这一下反而把荷包掏了下来。
胤祚一慌,将荷包在桌上狠狠一拍,里面碎银子与桌面发出巨响,间杂着银票的沙沙声。
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