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无论是远古神术的大帝国时代还是坠星之后技术爆炸的科学时代,都没有人能击败深渊之主,昔年封印的五英雄,耗尽神力与性命,不过也只是借着恰逢天象异变的星辰之力与地脉之力勉强将之封印住,到而今何人能有如此威能?”别山老人立刻表示了质疑。“而且就算这些线索指向了塾堂,指向那间房子,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证明预言指的就是北风本人吧?你也说了,北纬30度线是地脉之力的活跃区,有诸多的时空特异点,或许预言指向的并非这个时空。”“岑先生,我知道你们都对我那个师弟言听计从,但你是个科学家,这可不像是你应有的态度和作风,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你倒是让我想起了圣光教的那些神棍了。”岑先生也不恼,知道别山老人一向毒舌,只是笑道:“追求世间的真理是科学者的终极追求,但我并不是极端的唯物者,我信奉斯宾诺莎的上帝,但也对一切颠覆现有常识和规律的未知怀抱着积极的态度。但人类终究只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罢了。”岑先生突然从屏幕上又调出了一幅图,“就让我们旧事重提吧。”屏幕上一副乍看上去非常粗糙的画,但画风却又如此雄浑,寥寥几笔,却笔力惊人,似乎是某个名家在仓促之中的速写。“让我和大先生相信预言和北留下的线索,而是铁一般的事实。”“这是……”“这就是星历51年的真相。”岑先生声冷如冰,“画圣当年外出取材,正欲返回帝都,结果刚好偶遇了大战,在远山上看到了这一幕……”“难道……这就是北风……”别山老人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画中的只用几笔勾勒出了一个愤怒的少年,他独自站在一个小山包上,迎面而来的密密麻麻的帝国军和数不清的机甲部队,这才叫以一敌百,一骑当千!而最令人惊异的却是那少年背上挥舞着一只巨大的光翼,并且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片翼的神之子。”岑先生道,“这就是这幅画的名字。”“不…不可能!北风明明是觉醒了深渊之力才失去理智一直杀向帝都,要对成祖不利……”“不是深渊之力。”岑先生打断道。“神觉。我们管它叫神觉。神之子作为人的理智到达了极限,人格崩坏,神格降临,神火点亮,神性觉醒,以凡人的军队对抗,自然是飞蛾扑火……”“后世所谓发三军共两万余人、机甲千辆的数据也不过是为了帝国的颜面而杜撰出来的,实际的数据应该是集结了帝国北部所有的战力——”“六大元帅,三十五万大军,一万六千台各型空陆机甲紧急集结,还有当时京畿附近库存的所有导弹、火炮和其他重型武器,即使是最强的深渊眷族也挡不住这样的大军……”“却并不能阻挡他半步,大军土崩瓦解,死伤惨重,六大元帅死了四个,剩下的两个只能退守九门,与大先生合流……”“在勤政殿门前,成祖誓死不走,大先生没有办法,只能召集了帝都剩余的所有战力——飞鸟塾堂北风的所有师兄弟、黑色救国会本部全员、北辰十三卫、剑圣和他麾下的两千义军、两大元帅还有九门全部守军甚至还包括当时访问帝国,恰好在皇城做客、被称为最接近圣光本质的教宗伯多禄十九世以及随行的十大主教和伯纳德圣殿骑士团……”杨婶讶然,这些人里随便一个都是跺一跺脚世界都要晃荡的人物。“那场战斗已经几乎一片废墟,塾堂和救国会战力全灭,北辰十三卫死了九个人,剑圣断了一臂,义军全部溃逃,除了一个第一元帅古伏山侥幸捡了半条命,帝都守军全灭,教宗伯多禄十九世重伤,回到潘多拉贡之后也死了,十大主教半数阵亡,号称圣光教战力最强的伯纳德圣殿骑士团全军覆没,连大先生都几乎身死……”闻听此言,众人不禁冷汗涔涔。“最后古伏山和剑圣联手终于刺中了他的本体,伯多禄十九世用圣光之力限制了他的行动,靠着十大主教的屏障,大先生才终于有机会欺到他身侧,破开神火,用毕生功力,一口气封禁了他的九大原质,截断了三支柱的路径,这才终结了他的神觉……”别山老人愕住了。“这家伙……回别山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在皇城的废墟中,幸存者统一了口径,对外三缄其口,后世所谓北风深渊觉醒不过是大先生故部迷阵。但大先生深知自己命数已毕,现今不过是回光返照,于是强撑着身体,先是说服了成祖封印北风,而后去了别山,南下又完成了第二战略局最后的筹备工作,最后回到帝都,在午门身受凌迟……”“这个白痴……”别山老人虽然嘴里骂着,却捂着脸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杨婶也喃喃道:“难怪北吸纳不到元气,空有灵动之气,身躯和意识却还是一介凡人……原来是那禁制……”“是的。被封印了九大禁制,而今的北风较凡人都不如,而且由于原质被封,这使得他原有的人格和个性也都被一并截断,换言之,而后的北风不过是一个无心之人,空有人的躯壳,却没有人格和个性,所有行为的准则来源于思维惯性和记忆,这是大先生死后北风保持的最安全的状态……”“原来如此。”杨婶恍然,“这就是我们和北风接触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所在。”“在那以后我完善了大先生留下的神觉理论,完成了现在的这个系统。”岑先生大手一挥,指着大厅里的巨大屏幕。“超级电脑——风神,旨在监控和计算北风的所有数据,尤其是心智曲线,在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