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越来越近,宁卿忙着绣嫁衣。
除了穷苦人家的嫁衣,很多人都是象征性地绣一绣,都是在外面绣铺订造的。
但家里的生计钱财都是宁二爷把持,宁二爷恨不得一个铜板的嫁妆都不出,哪里会让宁卿在外面订嫁衣。
只说:“她自己犯贱要嫁个穷酸秀才,自然要穷人家的做法。要是连这点苦也不愿吃,行啊,抬到西昌侯府当小妾。”
当然,嫁妆也不多,只准备了八抬,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两银子,嫁得可谓极为寒碜。
宁老太太很不满,但却不敢作声。因为整个宁家都仗仰着宁二爷,宁卿的婚事已经让他极为不满了,不能再生事端。
宁卿在屋子里绣嫁衣,宁妙又想拉着宁素宁巧去看宁卿笑话,但宁素宁巧被打怕了,不敢再生事。而且初蕊紧紧关着门不让进。
宁妙见状,暗骂一声胆小鬼,墙头草,就跑到宁卿窗外含沙射影。
“上次三姐姐出嫁是多少聘礼和嫁妆来着?”宁妙对自己的丫鬟说。
“聘礼足有二十八抬,价值八百两银子呢。嫁妆二十抬,价值六百两。三姑娘还是庶出的!”她的丫鬟道。
“我爹娘给我准备了一千多两的嫁妆!这聘礼没两千两,我可不嫁!”说着冷哼一声走了。
初蕊坐在角落,都已经气哭了,这可不行呀,她一定要想法办通知世子!
可她不认字儿,府里的下人也几乎都不认字,街上专给人写信的老秀才回乡过年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怎么办?
秀才?对,她眼前不正有一个秀才吗?初蕊想着就双眼一亮。
第二天,方秀风又来给宁卿送玩意,向来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初蕊笑着迎上,吓得方秀风以为她撞鬼了!
“姑爷,你这次送什么东西给我家姑娘?”
听到这声姑爷,方秀风整张脸涨得通红,受宠若惊地笑了笑:“是些竹编的小白兔,不知她喜欢不喜欢。对了,也给你和慧苹做了玩的。”
“谢谢你。”初蕊笑着说:“姑爷,你能教我几个字么?”
“好啊。”方秀风要娶宁卿,自然想讨好宁卿身边的人,他恨不得初蕊有求于他。
初蕊怕他怀疑,左拉右扯的,问了很多字,总算把自己想要的字都凑齐了。
“姑爷,我一个小丫鬟学字定会被人笑话,你可不要往外说。连慧苹也不准说,否则我就在姑娘跟前说你的坏话。”
自从订亲后,方秀风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宁卿突然不愿意了,一听初蕊这话,立刻点头答应。而且慧苹很忙,要帮着宁卿做绣活,一般他是见不到慧苹的,接见他的都是初蕊。
初蕊回到屋子,悄悄把信写好,不惜花了自己在宸王府攒起来的一百两银子,让人到信馆给她飞鸽传书,以最快的速度寄到上京。
从越城到上京,快马加鞭日夜赶路的话要七天左右,飞鸽传书三天就能到。
宸王府——
瞳儿正喂完雪花糕,一名二等丫鬟跑进来:“瞳儿姐姐,有你的家书。”
“我没认人就被卖了,哪来的家书。”瞳儿瞪了她一眼,接过信一看,只见信封上歪歪扭扭地写字“童儿”两个字。
名字都写错了,是给她的吗?细想一下府里好像没有叫童儿的,就刷刷两声把信封给拆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姑娘二月初八出嫁。”落款一个“蕊”字。
瞳儿捧着信怔了一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好像被雷给劈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雨晴的房间:“雨晴,快,通知世子,姑娘要嫁人了!”
“哪家姑娘要嫁人?”雨晴也是反应不过来,因为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宁卿会嫁人的。
瞳儿把信塞到她手里,雨晴看过后脸色剧变:“走吧,给世子传信。就不知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瞳儿神色变幻,姑娘有多爱闹腾她们可是一清二楚的:“咱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
……
宋濯与宋玄刚到定源府,已经收网把定源知州和盐商刘二新抓获。
宋濯正与宋玄在书房清点帐目和定源知州的私产,清影在门外晃来晃去的,脸色十分难看地望进来。
“濯弟,你家探子来了。”宋玄说。
宋濯把手中的帐本一扔,就走了出去,不耐烦道:“何事。”
清影脸色铁青,巴巴地看了他一眼才说:“表姑娘要嫁人了。”
宋濯一怔,脑了一白,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直直地盯着清影,那眼神冷冷渗渗的:“再说一遍!”
不只是清影,清风清河等十多个护卫全都是呼吸一滞,低下头来。
“刚才收到瞳儿的消息。”清影冷汗不住往下掉:“说表姑娘在越城订了亲,二月初八成亲。”
宋濯一张脸冷得宛如冰雪凝成的一般。往书房扔下一句:“太子,刘二新跑了!”
“谁跑了!”宋玄脸色铁青地奔出来,一把拉住宋濯:“他怎么可能跑?”
“我去追。”宋濯一把甩开他的手。
“喂!宋濯!”宋玄俊脸一沉,刘二新可是关键证人,怎么能让宋濯一个人去追,刘二新这一跑,说不定还能拔起萝卜带出泥来!到时功劳……
“要不你去,嗯?”宋濯墨眉一挑,脱利的凤眸冷冷地扫过来,冷得好像带着杀意一样。
宋玄嘴角一抽:“还是你去!”
抓住刘二新一窝子的功劳虽高,但也没有定源知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