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回来说,三姑娘已经醒了,宋大夫也说幸亏处理及时,并没有留下暗疾。
云瑾惜也回忆当时的情况,声称不是雪鸢推她下水的。
说在雪鸢推她之前,有一只脚踢了她一下,雪鸢才扑在她身上。
云瑾惜也不知是谁踢她的,但却很肯定不是雪鸢。
这样,也还了雪鸢与云浅的清白。
不过,云瑾颜倒让云浅很诧异,她当时只抓到对方的手,没想过还用脚踢了。
吃过了晚膳后,云浅小院里来了位稀客。
大夫人赵氏亲自来感谢云浅。
“荷珠跟伯母说了当时的情况,虽然伯母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帮瑾惜的,但若是没有浅儿你,瑾惜只怕要苦一阵子。”
赵氏握着云浅的手,从自己手上退下一只玉镯戴在云浅手上。
她还带了些水果点心,还有一些膏药,对伤口有好处的膏药。
云浅虽然看不上,也很感谢她。
“大伯母不用这么客气,救三姐是应该的,以后大伯母多让大厨房做点肉给浅儿吧。”
云浅笑嘻嘻道。
“好,回头嘱咐厨房那边,想吃什么告诉她们,以后院子里缺什么,也跟大伯母说一声。”
赵氏撇了一眼屋里,倒是没缺什么,可院子里那个萧瑟,到处杂草从生。
她也想过拨几个使用丫鬟过来,可是云浅说不需要,也不往上提需要什么,除了吃荤这件事。
“你放心,大伯母不会让人坏了你的名声。”赵氏说道。
云浅点头,心中却自嘲,害怕她的名声会坏?
先是被妾毁容,被赶出夫家,接着被苏怀晓侮辱,仗打苏怀晓。
一件件,一桩桩,够京城的人喝几壶茶消遣的了。
云浅也不会担心再多点别的,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
赵氏回去后,雪鸢开始嘀咕着,说肯定是云瑾颜推的人,还嫁祸她们身上云云,最后被许嬷嬷喝住了,狠狠教训许久。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不过你也要管住自己嘴巴,公道自在人心。”
许嬷嬷教导雪鸢道:“今晚大夫人亲自来,是证明了我们的清白,到底谁才是凶手,即便三姑娘不说,大家也猜得出是谁。”
当时虽然混乱,也有人看到云浅握住云瑾颜的手,稍稍一联系三姑娘说的,便知道推雪鸢的黑手,便是云瑾颜。
那么,踢云瑾惜的人,也只能是她。
第二日,府中下人开始议论昨日三姑娘落水之事,根据三姑娘的话,以及晚上大夫人造访云浅并带了不少东西,猜测五姑娘及其丫鬟并非真凶手。
有小聪明的丫鬟很快推测出,凶手其实是四姑娘。
四姑娘憎恨五姑娘让其禁足,也有说四姑娘是庶女,憎恨五姑娘是嫡女云云,将三姑娘推入水中,嫁祸五姑娘。
这件事按说是云家丑闻,不可外扬,但大夫人似有意不压制,很快传遍了府中,甚至传了出去。
“原来嘉毅侯府四姑娘才是狠毒的,这谁要娶了这样的姑娘,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可不是,毕竟是妾生的。不过话说回来,云四姑娘与云五姑娘都是三房的。”
“我还听说这云三爷常年不在家,都是有爹生没爹养的。”
京城的人都在津津有味谈论着这件事,不过,这件事的中心很快转换成了云浅的脸。
当时有很多人看到了云浅的脸,那狰狞的模样还吓坏了丫鬟,只是传到了外面故事又变了,说吓晕了云七姑娘。
甚至演变到最后,云浅的脸又变成了吓哭小孩。
因此,京城小巷里,常有大人告诫调皮不听话的孩子:再不听话让云五姑娘来抓你!知道云五姑娘不?长得情面獠牙面容狰狞专吃小孩!
一听吃小孩,孩子们都哇哇大哭。
京城悦容客栈。
二楼包间里有三个男子,围着桌子而坐,穿着锦绣华服,是京中有钱公子哥。
其中一人清秀俊美若女子,笑嘻嘻同窗边的人道:“说你妻子呢,青面獠牙成恶鬼了,专吃小孩。”
“我妻子?”窗边男子举着茶杯楞了一下。
“云家五姑娘。”美若女子的男子将这件事叙述了一下,怜香惜玉道,“能闹事的姑娘才是有趣的人儿,不过,可惜了那张脸。”
窗边的人举着一杯酒贴在唇边,一笑置之。
嘉毅候府,云浅小院子中。
雪鸢气愤道:“本来是云瑾颜的事,怎么又变成姑娘为中心了呢?大夫人也真是的,云瑾颜都这么害三姑娘了,也不惩罚她,这么坏的人,应该送家庙里关着!”
“雪鸢,许嬷嬷说过你多少次了?”云浅闭着眼睛说道。
“可是姑娘……”
“不用操心,四姐可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云浅嘴角上扬。
用她的脸来来取代云瑾颜害人的关注度,好一个计谋。
云浅的脸是吓坏了在场的人,却没恐怖到吓晕人,七姑娘明明是不小心撞倒的,有人是想利用她,降低云瑾颜的存在感。
不过,这又有什么用?
过了两日,四姑娘未婚夫家来了人,说是退婚。
云瑾颜未婚夫是个举人,虽然穷了点,但将来出京在地方谋个知县,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还是可以的,做好百姓工作,再有嘉毅侯府的帮衬,不用几年便可升迁。
这桩婚事不是老夫人定的,以侯爷的能力,尽心为庶女找个穷举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毕竟是三房的人,他才不会这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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