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后,天已微微暗。
尝了甜头的皇上非常高兴,非得拉着她在兰贵妃那里东问西问的,若不是天要黑都不放她出来。
“郡主,世子……楚世子!”雪鸳话说到一半,见自个儿主子犀利的眼神后,立马打个转该了口,指了指宫门外。
“知道了。”她又不瞎。
云浅目视前方往前走去,还有些距离,人已经迎了上来,“进来京里不太平,我送你回去吧。”瞥了眼跟在后面的数位内饰,这是……重赏?
“嗯。”
云浅从远处还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收回目光,上了了马车,之后两人便没有其他交流,直至马车从侯府侧门进入……
由于这几天太累,早早便睡下了。
夏季的也并不宁静,到处都能听到蝈蝈的叫声,只是听着听着,反而觉得很静谧。
夜班,连蝈蝈的声音都少了,忽而,云浅像诈尸一般突然做了起来,眉宇微凝。
“好不容易想好好睡一晚都不行……”
软银轻罗幔帐轻动,人影带着怨气从窗户掠了出去。
在房顶闭目养神一会儿,屋檐下便传来轻轻的开门声,人影正要窜出去,云浅轻声道:“许姨。”
“郡主?”
许嬷嬷停顿下,抬头望向屋顶,随后轻轻一跃上去。
“郡主这些日子也累了,回去睡吧,外面那些小丑我来对付。”虽然是月光下,可依然可以看出许嬷嬷年轻许多。嗯,虽然她先前也不老,可如今那张脸仿若双二年华的女子,在银月之下越发光滑。
若不是她的发饰与身上穿的衣服,很难让人相信已是个三十几的妇人。
看来得给许姨换身衣服了?
云浅注视着她那双通红却兴奋不已的眼眸,轻声道:“许姨,生命回转不是意味着放纵,你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可要珍惜着点儿。快去好好睡一觉,今晚我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动手了!”
目光转向外面的时候已经开始迸发杀气。
原来许姨这些日子眼眸总是红红的是这个原因,怪她这段时间忙这忙那的,都一时没能发现。
今日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还真以为侯府是随意可闯的?
许麼麽想了想,道了一声“小心”便纵身掠下去消失在黑暗的屋檐下。
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月是那般圆。
十五?还是十六?
云浅猜测是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银月如霜,倾泻在她身上,原本已是一身素白衣裳恍若渡上一层银光,氤氲皎洁。如瀑顺滑长发不拘一格飘散着,随微风而舞,加上她那一身冷冽气质,好似九天玄女下凡。
随着衣摆发出次咧咧声响,云浅如一道魅灵幽幽飘着。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屋檐下,三个鬼魅在无声打着手势,商议着该如何走,半响后好不容易用投叶问路方式确定了方向,忽而眼睛闪过一道白影。
“什么人!”其中一人惊喊一声,其余二人回头瞪了他一眼,其连忙捂住嘴巴。
可是,晚了!
又是白影晃动,不稍片刻一团东西从檐下滚到月光下,最终已经塞了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声响。
“应该吵不着其他人了吧。”云浅揉了揉手腕,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线,缓缓上去……
“什么人!”
三人的呜呜声还是引来了在附近巡逻的人,只是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地上三人躺在地上四肢都不在正轨上。
这是直接掰断了四肢啊!
郡主果然人好心狠!
众人再看向云浅的时候,又敬佩又害怕。
“五妹?”
云容斌穿着一身月白色紧身装,在月光下越显精致。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人,走到云浅身边,云浅先一步问道:“三哥怎么出现在这儿?”
“前几日就听管家说,府中入夜了总有不明身份之人闯进,不过都让许姨给抓了送官,也没有惊动到祖母与母亲她们。这些人真该死,连府上后院也闯,若是传出去,让我我们云家的女儿以后在人前如何自处!”
气急的云容斌一脚踩在地上一人的胸膛上,尤不解气地撵了两脚,冷哼道:“前几日许姨为我着想不让我夜里出来,今日我武功大涨,定要让他们知道,咱侯府也是有男丁的。打到他们连娘都不认识!”
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几乎是呢喃,还做了一个双手捏死的动作。
“咦,许姨呢?今日怎么不见她?”这会儿了他才发现只云浅一人。
“许姨这些日子太累了,让她回去休息了。”
“可不是,有我!”他拍了拍自己胸口,看了云浅一眼,又接道,“还有五妹你,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不需用到许姨。”
想到了什么,快步凑到云浅身边,悄声问:“我发现,这几日许姨好似年轻了十岁,不,不止十岁。还有咱祖母,也年轻了许多,妹妹你是不是给祖母与许姨开了小灶?有没有……”
“呵呵……一会儿要跟在我身后,不得擅自行动!”云浅送了他个白眼,迈步就走。
“是是是……哎,不是,到底谁才是兄长啊……”
还是那处院墙之上,两人并肩而立。
此时,云层恰巧遮住了月儿,墙外乌漆嘛黑,墙内被火把照得通明,管家与内院两位婆子带着人乌压压站在下面等候。
云容斌抬头狠狠刮了一眼如黑幕般的天空,偏着头朝下面挤了挤眼,轻声问道:“他们真的在外面?”
“嗯。乌压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