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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阑道,“郡主乃清华姑姑的女儿,宁国公府的嫡女,样貌学识样样不缺,若是能够做皇家的儿媳,倒是一桩不错的事儿!”
身份,足以配得上皇家,如今京中的世族千金,除了皇家郡主,也就这位身份最高贵,也最有价值。
宁国公府多重视这个女儿,她的价值就有多大。
元太后闻言,目光微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笑着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要纳她为妃?”
若是这样,那就······
她本来就打算让宁国公府的女儿入宫为妃,之前让宁国夫人把楼琦琦送进宫,奈何宁国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楼琦琦一个庶女,宁国夫人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何况是楼月卿这个嫡女,她也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容阑对秦玟瑛情有独钟,连皇后和贞妃这两个名义上的后妃,容阑都拒之千里,可如果容阑自己想要纳妃,那就不一样了。
若是楼月卿能够得到容阑的宠爱,虽然对于元家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乐见其成。
容阑低低一笑,剑眉微挑,淡淡的说,“母后误会朕了,朕已经委屈瑛儿多年,万不可再委屈其他人,卿颜郡主出身高贵,即便是为一国之母那也是绰绰有余的,朕可不能委屈她做朕的妃子!”
“委屈?”元太后脸色陡然一变,脸上本来的喜悦荡然无存,冷冷的说,“秦贵妃宠冠六宫,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皇上竟然跟哀家说贵妃之位还委屈她了?怎么,皇上难道是想废后么?”
本身对于秦贵妃,元太后就厌恶至极,皇帝越是维护,她就越是厌恶。
宠妾灭妻,为了宠妃冷落皇后,甚至让皇后脸面全无,和先帝,一模一样!
当年若非先帝对她如此冷漠,她有何至于把自己唯一的妹妹送上绝路推入地狱?
可恨,即便如此,先帝仍然对她无情无义。
容阑浅浅一笑,温润如玉,“母后以为儿臣不敢么?”
不温不火的一个问题,让元太后脸色一变。
容阑淡淡的说,“儿臣做这个皇帝,是因为什么,母后很清楚,您想做什么,儿臣不在乎,可如果七弟和瑛儿出什么事,就别怪儿臣不客气!”
最后一句话,直视元太后的凤目,冷漠直接。
如何不客气,元太后很清楚。
他并非软弱之人,他的病也并非好不了,只不过是因为他若健健康康,很多事情便脱离他的控制,可如果有人把他病弱当成软弱,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你!”元太后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皇上可真是孝顺,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孽种,竟这样对自己的母亲!”
胸口气得上下起伏,站在容阑面前语气恼怒之极,一国太后的威仪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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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阑浅浅一笑,看着元太后的目光尽是温和,“母后,何至于如此动怒,朕还想着与母后谈谈七弟的婚事呢,您如此大动肝火,朕倒是不知该叫太医还是该继续谈下去了!”
元太后怒不可揭,但是,依旧还是忍着怒火冷冷开口,“你想把楼月卿嫁给容郅?”
容阑不否认,依旧眉眼温和的道,“郡主才貌双全,出身也是极好的,和七弟也是般配,七弟比朕小一岁,朕成婚也都七年了,可他却一个侍妾都没有,作为兄长,朕倒是疏忽了!”
他一登基,就立后纳妃,他只比容郅大一岁,可是这么多年容郅身边两个女人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容阑自然不放心。
有个王妃在他身边,也好有个人陪着他关心他。
元太后立刻开口,“不行,哀家不同意!”
这就是她最怕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楼月卿嫁给容郅,否则,容郅如虎添翼,那岂不是······
“母后,朕并非要问您的意见,而是在告知朕的打算,比起那些矫揉造作,只会算计的女人,朕觉得这个小郡主极有意思,母后说呢?”
容阑自始自终都挂着浅浅的笑意,温暖如春,相较于元太后脸色的变化,容阑一直都笑着,别人或许会觉得他脾气好,可是元太后知道,容阑笑得越深,就越难摸透他在想什么。
“皇上!”元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为何一定要跟母后作对?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容郅擅权,整个楚国都被他控制,母后希望你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夺回来,难道母后错了么?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你最爱的女人心里想着容郅,你的皇位被容郅控制着,你真的甘心吗?”
容郅手微顿,脸色微僵,眉眼间轻微皱了一下,沉默不语。
他突然的反应,元太后看在眼里,嘴角微勾,继续道,“皇上,我是你的母亲,不会害你,可容郅不一样,他恨我,又怎么可能会不恨你,你让她娶了宁国公府的女儿,他得到了宁国公府的支持,会有什么后果你很清楚!你想等着有一天,被他拉下皇位,甚至死在他手里,你才知道错么?”
容阑嗤笑一声,抬眸看着元太后,似笑非笑的问,“母后莫非以为,这个皇位不是他的么?”
元太后脸色霎时苍白,看着容阑,目光尽是难以置信。
容阑淡淡的问,“父皇的遗诏写了什么,母后忘了么?”
元太后闻言,紧咬着唇,瘫软在桌边,紧握双拳,没吭声。
看着元太后苍白的脸色和略微颤抖的身子,容阑眼角微缩,一道异色划过,随即平静如水,毫无波澜,淡淡的说,“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