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远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这时,楼奕琛从角落那边走出来,往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瓶子,瞧见这里偃旗息鼓了,挑了挑眉。兴致勃勃的问:“哟,这是打完了?”
瞧见楼奕琛,萧允珂面色软下几分,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却是没好气道:“楼大哥,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哥来这里打谢致远,你人在这里怎么也不拦着呢?出人命怎么办?”
楼奕琛哼笑:“你这个哥哥什么臭德行你自己不知道?他想打人估计就算陛下在场都没法子,我拦得住?你被赐婚,他这个亲哥哥最后一个知道,他心里憋着气呢,不抡几拳如何肯罢休?何况,大舅子揍几下妹夫我觉得挺天经地义的!”
说着,扭头打量了一眼谢致远,见他鼻青眼肿的样子,剑眉轻佻,而后把手里的白瓷瓶给他:“伤不算重,不过也得注意些,这是消肿祛瘀的,拿着慢慢涂,过两日就都消了,不过不是本王说你,萧以慎打你,你还手啊,他揍你一拳你还他一脚,别让自己吃亏,男人打架拼的是拳头,你让着他作甚?”
谢致远自动忽略楼奕琛后边那番话,只接过那瓶药,然后道谢:“多谢宁国王!”
瞧着谢致远一脸正经严肃的样子,和自己早年一样古板无趣,楼奕琛嘴角微扯,撇撇嘴道:“没意思!”
说完,便看向萧允珂,想了想,淡笑道:“不错!”
很莫名其妙的两个字,或许一旁的谢致远有些不明所以,可萧允珂也听出了他的意思。
谢致远……不错!
萧允珂不置可否,她愿意嫁的,自然是错不了的!
瞧着萧允珂眉眼间那一缕傲色,楼奕琛哑然笑着,随后道:“兰陵啊,你若是得空,改日去宁国王府坐坐,我母亲和芸儿昨儿还念叨你呢!今年卿儿不回来过年,她心里正不痛快呢,你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萧允珂含笑点头:“知道了,楼大哥转告瑶姨和楼大嫂,我这两日就去!”
楼奕琛笑了笑:“那好,我还有些事要进宫向陛下禀报,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你们……自便吧!”
说完,飘飘然的走了。
望着楼奕琛远走,萧允珂无奈摇头,叹声道:“这宁国王以前挺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现在……一言难尽!”
楼奕琛变了很多,特别是这几年,似乎多了几分烟火气,少了几分寡淡严肃,不过,也只是在他们这些相熟的人面前,在其他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宁国王爷,大燕地位最特殊的王爷。
大燕建朝后,萧以恒加封功臣,楼奕琛被敕封为王,且以宁国二字为封号,赐予南境百万雄兵的所有节制权,甚至让他掌管枢密院,掌控大燕全部军政大权,可以说如今的大燕王朝,除了萧以恒这个皇帝之外,他便是quán bǐng最大的人,比瑾王萧以恪和平南王萧以慎这两个帝王兄弟还要权重三分,萧以恒对他的信任和倚重无人能及,而他也对萧以恒忠心耿耿,当然,维持这份君臣纽带的,不仅仅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和忠心,还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妹妹,楼家于楼月卿恩重如山,自然也是萧家的恩人,萧以恒最在乎楼月卿这个妹妹,所以对楼家格外的重视,也算是爱屋及乌了,而楼家现在和萧家关系十分亲密,如同一家人,所以,他们相处起来,难免随意一些。
不过,在外人面前,楼奕琛还是那个威严不可冒犯的宁国王,难以琢磨,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
谢致远道:“他平时也是挺正经严肃!”
虽然有时候会幽默风趣,可也只是偶尔,其他时间都是正经严肃不容冒犯的。
萧允珂挑了挑眉,却没有再继续说楼奕琛,而是问:“在枢密院这些天,一切都还顺利吧?”
“挺顺利的!”
这是实话,他虽然是新来的,可毕竟刚被敕封国公,萧以恒重用,楼奕琛对他也还算不错,毫无保留的放权给他,其他人虽然有些不服气的或是不甘心的,可也不敢如何,他经手的几件事都还算顺利。
“想来也是,楼大哥对你应该挺尽心的!”
谢致远不置可否,犹豫片刻,迟疑着开口:“公主方才……”
刚一开口,他顿了顿,不晓得为何没有继续说下去,神色却是有些别扭。
萧允珂挑眉:“什么?”
谢致远抿了抿唇,垂眸想了想,微微摇头:“没什么!”
萧允珂点点头,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有几分不太自在,谢致远也没有开口,气氛静默片刻后,萧允珂才道:“没事的话我先回宫了,你也早些回府休息吧!”
谢致远微微笑着颔首:“好!”
萧允珂不做犹豫,转身离开。
谢致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怔凝片刻,而后收回目光,垂眸淡淡的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晓得还算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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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小谢,妹夫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