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一夜未归,莫言说她离开楚京去处理那日救了这对母女的事儿了,今日才能回来。
楼月卿身子好了些,一大早起来竟感觉身子没那么重了,虽然依旧病恹恹的,可利索了许多。
她起来的时候,楼奕琛都下朝回来了,带着新嫂子回蔺家回门去了,就连宁国夫人,都一早进宫了。
吃了早膳,楼月卿便让莫言扶着她到隔壁去看端木雪凝和那个孩子。
莫离没回来,那人自然醒不了,府中的医女已然为她换了药,可以就是满室药味儿,楼月卿便和灵儿一同说说话。
这孩子虽活泼,倒也是懂事,不吵不闹,只是经常问她娘亲什么时候醒来
。
虽然是三岁,可却心智犹如五六岁了,想必她母亲极重视对她的教导,这孩子,也敏感了少许。
听着这孩子叨叨了快一个时辰都在说她和她母亲的事儿,楼月卿就忍不住问了句,“灵儿为何不和姐姐说说爹爹呢?”
虽然知道这孩子和她母亲一起被关了三年,可孩子都会念叨要爹的,她竟从未说过。
灵儿鼓了鼓腮,本来兴致盎然的,却立即跨了脸,“灵儿没有爹爹!”
楼月卿闻言,棱唇微抿,揉了揉坐在身侧的小脑袋,柔声道,“怎么会?每个孩子都是有爹爹的,灵儿的爹爹一定也是很疼灵儿的!”
她也有爹呢,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既恨又怨,可她还是不得不坦然接受,她也有一个疼她的爹爹,只是······
端木雪凝失踪两年,那两年,必然是和灵儿的父亲在一起,能让羌族深受尊重的圣女甘愿生下孩子,那个男子,想必也是不错的。
“才不是呢,那些老头爷爷说灵儿是野孩子,姐姐,灵儿可乖了,哪里野了·······”
那些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骂她娘亲也骂她,还说要烧死她们,娘亲才带她逃出来的,她没有爹爹!
“噗!”楼月卿看着这孩子眉眼中的纠结,难掩笑意。
小灵儿听到她笑,大眼珠子一瞪,瘪着嘴问道,“姐姐为何要笑?难道灵儿真的是野孩子么?”
“不!”
楼月卿急忙摊手,“不会啊,灵儿那么乖,怎么会是野孩子,是那些人自己是野孩子,才骂你是野孩子!”
神逻辑!
灵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唔,那就是了,嘻嘻······”
看着笑得一脸贼样的小灵儿,楼月卿竟然有些头皮发麻,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
在这里待到午时,宁国夫人回府了,可却带回一样东西。
一朵通体暗红透着红光的灵芝!
看着赫然置于一个檀木盒子里的血灵芝,楼月卿猛然看着坐在对面抿茶的宁国夫人,微微颤抖,“母亲从何得来?”
虽然从未见过,可一眼就能断定这便是南疆玉龙山千年产一支的血灵芝,那满体透红欲滴血的样子,并非一般的灵芝可以有的,可当今世上,她所知的,便是容郅手里有,宁国夫人怎么会有?
容郅给的?
宁国夫人刚从宫里出来,身上还是一身华丽的宫装,华贵的面庞难言疲劳,放下茶杯轻声道,“摄政王所赠,他与我说,是给你的谢礼,卿儿,这是怎么回事?”
她进宫找了容郅,本想以宁国公府的效忠和兵权跟容郅交换血灵芝,谁知,他却未曾要她给的东西,反而说此乃谢礼。
她就纳闷儿了,问了何意,容郅却不再多说,只说让她把东西给楼月卿即可
。
楼月卿面色微怔,昨日的话,容郅当真了?
她以为,他不会给,毕竟这玩意儿可不是随处可寻,她若吃了,以后他再需要,可就没有了。
听闻这东西还是为当今皇上寻来的······
浅浅一笑,楼月卿道,“母亲不用管这个,既然摄政王慷慨,那便收着便是,他既是给了,那么定然是自己不需要了!”
这东西,她是一定要得到的,昨日容郅未曾松口,她本就打算盗来,皇帝需不需要,她不在乎,可她不能没有。
即便是自私,那便自私吧!
宁国夫人轻舒一口气,“也是,这东西本就是为皇上所寻,可皇上身子虽差,却也不能食用这么烈的药物,摄政王身子里的······他给了就吃吧,大不了当我们楼家欠他的人情!”
话音一转,宁国夫人并未说完那句话。
宁国夫人不愿多说,楼月卿也不会提起容郅体内的蛊毒,而是颇为好奇的询问,“母亲,皇上所患何病?”
听闻他患病十二年有余,可为何患病?且一般的病症怎么会治不好?
宁国夫人一愣,并未开口。
楼月卿也不打扰,静静看着宁国夫人,只见宁国夫人淡淡一笑,不以为然,“不过是身子骨虚,偶感风寒罢了,治不好,并非太医无能,他自己不想好起来,再好的药材,也是白白费了!”
“自己不想好?”
那倒是颇为好奇了,一个皇帝,竟然任由自己病着,任由朝政被控制,却无动于衷?
看来,这座楚国皇宫,也藏着不少秘密啊。
宁国夫人淡淡的说,“母债子偿,他是在替他为非作歹的母后还债呢,他身子不好,容郅掌权才是名正言顺,皇上是个重义之人,也只有他身子不好,待他将来撑不下去了,容郅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这倒是与他的母亲不同,不过,他能如此明白,便也是楚国之福!”
容阑至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