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蹙眉,忙追问:“你什么意思?她出什么事?”
景媃淡淡的道:“她在楚国的边境遭遇截杀,无力抵抗,被刺了两剑,一剑在肩膀,一剑在腹部,险些丧命!”
楼月卿心惊之余,倏然想起什么,拧眉问:“所以,她出事时,你在冷眼旁观?”
“我……”想解释什么,可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是!”
“后来呢?”
既然那些人要杀楼茗璇,自然不可能留她性命,可是楼茗璇却活了下来。
景媃道:“千钧一发之际,我救了她,把她送去了医馆,确认她不会死之后就离开了!”
楼月卿却不怎么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淡淡的道:“你前脚刚想杀她,后脚又救了她,你觉得我会信你么?这些不会都是你编造来为自己开脱的吧?”
并非她为难景媃,刻意恶化她,而是按照景媃的性子,以及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景媃一脸错愕的看着她,眼中带着无尽的哀伤,哑声问道:“难道在你认为,我真的如此不堪么?我承认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我罪大恶极百死莫赎,可是无忧,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恶毒的,何况,这么多事情我都认了,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一个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恶人,我难道还怕在你面前承认这一桩么?反正我害过的人数之不尽,多她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可不是我做的,我又怎能贸然认下?”
楼月卿咬了咬牙:“可不是你又是谁?你说她遇到截杀,当时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派人去截杀她一个弱女子?”
截杀,可不是意外那么简单的了,而是有人在幕后策划的谋杀。
而且,楼茗璇出身将门,是有些武功的,一般的人是奈何不了她的,所以不可能是什么草莽流寇和普通百姓。
景媃一时哑然,静默片刻,低声回答:“是元家的人!”
楼月卿面色一变,惊诧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景媃解释:“当时有四个人对她出手,那四个人的衣着和我初遇她救她时,追杀她的人是一样的,我杀他们之前盘问过,他们是元家派出追杀楼茗璇的杀手!”
元家的人追杀一个楼家的女儿,原因或许景媃并不知道,可是楼月卿却很快猜到了。
元家野心勃勃,想要将元蓉(元太后)嫁进东宫以便控制朝堂,元蓉也有此想法,而当时太子已定下储妃,便是楼家大小姐楼茗璇,楼家毕竟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迎娶楼家的女儿太子自然乐意之极,自然不可能退婚,而这桩婚事一旦成,楼茗璇便是未来的皇后,元家哪里会甘心筹谋多年的计划被落空,必然想办法除掉楼茗璇,所以在楼茗璇在外游历之际派人追杀并非不可能。
竟是这样吗?
可好像也没有不对的地方,诚如景媃说的,她在她心目中已然恶名深固无法扭转,她也不会认这个母亲,多一桩楼茗璇的事情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骗她其实没什么用,而且,若是元家,倒也没什么疑点。
不知为何,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景媃做的,她莫名松了口气,冷眼旁观虽然也无法谅解,可起码不是她亲自做的……
她定定的看着景媃,咬牙道:“你最好真的没有骗我!”
景媃苦笑:“我现在哪里还敢骗你?”
楼月卿别过脸去,不再看她,冷声道:“如此便好,你走吧!”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看到景媃,若不是要问清楚这件事,也不会找她过来。
听到她的逐客令,景媃心下黯然,不过看着她消瘦的面庞,终究什么都没说,站起来走了出去。
景媃出去后,候在外面的萧允珂和莫离走了进来,还有萧以恪和萧以慎,他们本来在后山看着那几个小鬼头,宁国夫人突然去了普陀庵,几个孩子都还在,自然是只能让他们轮番看着,听闻楼月卿见了景媃,他们都不放心就急忙赶来,见楼月卿没什么事,询问了楼月卿也不远多说,他们便不再多问,确认她没事就继续去看孩子了。
他们走后,莫离才交给她一道王府那边刚送来的飞鸽传书。
是萧倾凰传来的。
她和萧倾凰这几个月来三五天就互通一次书信,之前她的都是她亲自写的,可是这段时日她这幅样子,边都是莫离代笔,幸好莫离跟她那么多年,可以模仿她的笔迹,倒也没什么问题,她怀孕的事情,包括她的真实情况她自然半字都没告诉萧倾凰,反正萧倾凰在若水那个地方不会听见外间传言,她不想让萧倾凰知道的事情,萧倾凰都不可能会知道。
纸上不过寥寥数语,是萧倾凰的一些近况,大意是她现在日子过得很开心,每天都很充实,前些天和赤芍她们上山踏青,还抓到了一只小兔子,带回去自己养了……
将手中的纸条递给萧允珂,萧允珂看着也不由笑了:“她现在这样,也算是换了一种比以前更好的活法了!”
没有担惊受怕,没有阴谋诡计,每日都无忧无虑的活着,对于萧倾凰而言,真的没有比这更好的活法了。
楼月卿含笑点了点头:“确实!”
转念想起什么,她不由认真的看着萧允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