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夙退下后,容郅坐在桌案后面,颓然无神的看着眼前,半晌,嘴角忽然微微扯开,噙着一抹极尽苦涩满是无奈的苦笑……
三日之后,十二月二十四,楼奕琛边境军防回京。
将近一年不见楼月卿甚是想念这个哥哥,楼奕琛自然也是一直惦念着她,所以一回来知道她住在府中,还身怀有孕,十分高兴,说句夸张的,楼月卿都感觉,楼奕琛这反应,可以说比当初知道蔺沛芸怀孕的事还要高兴。想起母亲也是这样,再看看楼奕琛,楼月卿深觉得,幸好蔺沛芸是个懂事大方的,又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不然估计也会不高兴了,毕竟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婆婆和夫君偏爱小姑子到这个地步呢?
楼奕琛回来,搁置了将近一个月的西宁王的事情自然是要处置了。
楼奕琛回京当日,进宫去见了容郅,除了回禀这三个月巡查军务的状况之外,也商议了西宁王的事情,第二日,容郅召见了西宁王,两人单独聊了一个时辰。
十二月二十六,临近出息,容郅下诏,西宁王在魏郡期间,滥用职权,威胁逼迫安州地方官员隐瞒旱情不报,指使那些人强制收赋税,只手遮天蒙蔽朝廷,引起暴乱,暗中散布谣言中伤摄政王妃,看在曾立下战功的份上从轻处理,褫夺王爵终生软禁在府中,西宁王位由其子容康承袭。
而安州一带与西宁王勾结或是知情不报的官员,全部按律处置,所以,安州以及周边几座受到波及的城镇在内的大大小小的三十六位官员,全部被革职,新一轮的官员补充慎王在安州的时候早已制定好上奏给容郅,容郅也都同意了,只是一直搁着这件案子没处置,如今贸然动手处理,一切井然有序,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朝中发生的事情都是听宁国夫人和莫离她们说的,楼月卿并不是很关心这些,只是想知道容郅的情况,才会听她们说这些,不然,她是半点都不关心的。
容郅那日来过走了之后,楼月卿就一直很担心他,虽然面上什么都没说,可是心里总是不安。
她不想他这般难过失望,可是她也做不到顺从他的意思舍弃这个孩子。
莫离看着她静坐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兀自摇头无声叹息,自从那天夫妻俩不欢而散之后,楼月卿就总是这样忧心忡忡的,虽然在宁国夫人等人面前若无其事,可是却还是瞒不过身边的莫离和莫言,莫离虽然想要拿掉她腹中的孩子,可却没有像让她因为胡思乱想心情郁结而让孩子出个什么事,所以还是时常劝她,孕妇不宜多思,否则对孩子不好,她的劝告楼月卿还是听进去的,可是,仍是无法不去想。
也因为多思多愁,她吃不好睡不好,勉强逼着自己吃的东西,也都大多吐了,睡觉也睡不安稳,还是莫离给她用了些不会伤及胎儿的安神香,她才不至于睡不着,可是晚上却也总是睡不安稳。
这样下去,对孩子也不利,现在她的身体还受得住都这样了,等孩子大了些,怕是更加是凶险。
楼奕琛从宫中回来就直接来了揽月阁,一上来,就看到楼月卿坐那里看着外面怔然发呆,他询问的眼神看着候在一旁的莫离,莫离也只是摇了摇头,他眉梢一挑,走了过去。
“卿儿!”
楼月卿恍然回神,看到一身朝服的楼奕琛,面色一愣:“大哥?”
楼奕琛温和一笑,走到楼月卿对面坐下。
楼月卿看了莫离一眼,莫离领会,转身去备茶。
楼月卿才看着楼奕琛轻声道:“大哥刚从宫里回来吧?怎么直接过来了?”
楼奕琛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有些事想问你,所以直接过来了!”
“嗯?”楼月卿疑惑挑眉:“什么事?”
楼奕琛直直的看着楼月卿,面色认真的沉声问道:“你和摄政王究竟怎么了?”
楼月卿一愣:“大哥……”
楼奕琛沉声道:“之前母亲和我说,你们起了争执吵架了,所以你才回来住,可是我回来四天了,都没有见过他来看你,这太不寻常了,母亲虽然不问,也看出来了你们这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今日我问了他怎么回事,他却让我回来问你,卿儿,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夫妻吵架不和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他们夫妻感情那么好,这本就不太可能,加上楼月卿怀孕了,而容郅却不闻不问,楼月卿已经回来住了快十天了,他只来过一次,据说还不欢而散了,这事儿太过奇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十分相信楼月卿,他估计还会怀疑是不是楼月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容郅的才会闹的那么严重,以至于容郅这个态度。
楼月卿皱眉:“大哥问他了?”
楼奕琛抿唇点头,面色凝重道:“嗯,我问他你们两个之间出了什么事,你身怀有孕他都不闻不问,他什么也不告诉我,只让我回来问你,脸色还很不好,卿儿,你们一向感情好,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事情让你们闹得那么严重?连你怀着孩子在这里他都不问不问!”
楼月卿面色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别过脸去,微抿着唇轻声道:“大哥,这件事情你和母亲别管了!”
听到她这句话,楼奕琛面色一沉,凌厉的看着她厉喝一声:“卿儿!”
楼月卿被他这一声怒喝惊了一下。
楼奕琛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