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后,楼月卿召来了萧正霖安排给她的暗卫,查清楚是谁将萧倾凰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萧玉娆再聪明,此事再多的疑点,她也绝对不可能凭空猜出来,毕竟太过匪夷所思,除非有人将此事告诉她,而这个人,若不出所料,定是接触过萧倾凰,或是进出过别院的人,并不难查。
吩咐完此事之后,她才去了萧倾凰的房间,萧倾凰已经睡下了,伺候的小丫头说,萧倾凰今日一直都没有说过话,整个人呆呆的,仿佛没有魂似的,不过让她吃东西她也不拒绝,只是吃的不多,午膳的时候,只吃了半碗补血粥,喝了药,之后就睡了,如今已经睡了小半个时辰了。
楼月卿坐在榻边,看着萧倾凰苍白的如同白纸一样的脸色,眸间溢出丝丝疼惜,萧倾凰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拧着,似乎在做梦,眼帘一直颤动着,手也拽着被子,很是不安。
楼月卿伸手,轻轻裹住萧倾凰抓着被子的手,本就白皙的手,如今更是因为失血过多而白的泛青,透着丝丝凉意,如同那无暇的羊脂白玉一般。
一手轻抚萧倾凰的脸颊,一样的冰凉,楼月卿不由蹙眉,提起内息,自她手上注入体内,这才让萧倾凰的身子不至于那么冰凉。
片刻之后,感觉萧倾凰身子回温,楼月卿这才收手,之后掀开被子,将她的手放进里面,再把被子往上拉一些,掖好被角,才勾了勾嘴角,会心一笑,站起来,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女,后者会意颔首,她才走了出去。
听闻容郅又是没有用膳,楼月卿吩咐冥夙去传膳,这才走进书房中,不过出乎意外,容郅并不是在处理政务,而是坐在桌案后,微微靠在那里,仰着脸闭目养神。
她挑挑眉,走过去,绕过桌子到他后面,便抬手给他揉着脑仁儿,动作很轻,很柔,虽有些生疏,可却异常舒服。
片刻之后,他终于抬手,握住了楼月卿的手,制止了楼月卿的动作,随后,缓缓睁眼。
楼月卿嘴角微勾,微微前倾,靠在他脸旁,轻声问道:“好点了么”
“嗯”
楼月卿这才问:“可是楚国那边出什么事了”
容郅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楼月卿挑眉,不过并未多问。
这时,容郅拿起桌上的一个瓷瓶,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容郅解释道:“师叔派人送来的,赤叶草制成的药,说是可以遏制你体内的寒毒”
听言,楼月卿不由一惊,赤叶草
这东西极其难寻,当年端木斓曦前往西域找了很久才寻到一颗,因为长在有火山的地方,药性极烈,据说寻常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习武之人吃了可增十年功,受伤之人吃了可迅速痊愈,而她这个情况,虽不能彻底解了寒毒,却也能解几分毒性,确实是可以遏制寒毒,只是当年端木斓曦寻来的那一棵制成的药被夕颜拿来救了赵启,当时赵启被她伤的性命垂危,那颗药可是把赵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当年端木斓曦远赴西域找了两年才找到的,还差点葬身火山,没想到穆轲竟然会找到,还制成药丸命人送来。
容郅又道:“师叔信上说,让你下次毒发时吃下”
楼月卿将瓷瓶裹于掌心,莞尔轻笑:“那我得好好谢谢师叔了”
容郅面无表情的道:“我已经命送此物来的人带感谢信回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已经谢了,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楼月卿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满眼无奈。
容郅笑笑,随即又道:“对了,楼奕琛命人送来的折子中夹了封信,是岳母大人的亲笔,问我们还要在璃国待到何时”
说着,变戏法似的,有从桌上拿起一封开封的信给她。
楼月卿听到是宁国夫人亲笔信,忙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宁国夫人的字迹,一番询问她的情况,噼里啪啦的两张纸写的满满的,最后才问,她何时回去。
楼月卿嘴角不由咧开,笑的很是愉悦。
容郅看着她喜上眉梢心情愉悦的模样,不由一怔,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过如此笑容了。
这段时间,她很少笑,在他面前虽然从不吝啬笑容,可是多数都是不让他担心的强颜欢笑,她心里的苦,他何尝不明白,哪怕偶尔会心一笑,也都是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悲凉,如今笑的跟个孩子似的,却让他心疼。
或许,是因为景媃的原因,她对宁国夫人愈发的感激和依赖,所以,才会在收到宁国夫人亲笔信时,如此开怀。
在对于她的态度上,作为亲生母亲的景媃,和作为养母宁国夫人,形成了多么讽刺的对比啊。
容郅看着她直接坐在他腿上,提笔就给宁国夫人回信,面上喜色难掩,犹如一个孩子,眸色微深,并未多言。
很快了,等离开了这里回楚国,她应该就不会整日闷闷不乐满心忧愁了。
汤卉的动作很快,第二日宫中就传来消息,就在文武百官齐聚的早朝,汤卉身着素衣,素颜脱簪,跪在在议政殿外请罪,萧正霖宣其入殿,之后,汤卉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当年下毒残害北地百姓,命人散播谣言,派人截杀楼月卿,之后混淆皇室血脉的罪行伏首认罪,满朝文武皆惊骇不已。
楼月卿听到暗卫来报,不由的惊讶,倒是没想到汤卉会如此直截了当,半丝犹豫都不曾有,也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萧正霖显然没想到汤卉会来这一手,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