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值得的,经此一事,楚国接下来的二十年内,都不会再有内部战乱,所以,这些杀戮和血腥,是值得的。
转了一会儿,途中遇到了十几波士兵清理街道,她都没有停下,不过很快,她勒住了马。
看到不远处正在和几个士兵吩咐着什么的襄王,她挑挑眉,翻身下马。
襄王也看到她了,忙让那几个士兵退下,走了过来。
走到楼月卿面前,微微揖手,然后开口问:“摄政王如何了?”
这段时间容郅的情况他都不知道,他去看过,可楼月卿不让任何人见容郅,所以,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样不清楚,不过大概还是知道的。
楼月卿淡淡一笑:“性命无碍,不必担心!”
闻言,襄王松了口气,点点头:“这就好!”
楼月卿想了想,问:“听说襄王妃小产之后病的不轻,可有好转?”
襄王妃小产了,之前魏帝驾崩楚国率军反扑的消息传来后,她就大受打击,日夜悲伤流泪,魏国屡屡战败的事情让她心急火燎,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后来赵启的死讯和魏国俯首称臣的消息传来后,她就小产了,小产后一直心情郁结,病得很严重,连襄王她都不怎么理会,显然是怨怪襄王的。
可这件事情,岂是襄王能阻止的?
就连她和容郅也不能阻止,有些事情大势所趋,他们也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而且,大局为重,有些事情是不能不做的。
她已经尽力让襄王从魏国一事中抽身而出,没有让他亲自带兵攻打魏国,已然是尽力避免他们夫妻不和,可是结果也没好到哪去。
襄王妃责怪襄王,是无理取闹了,可也能理解,只是事成定局,都改变不了了。
提及妻子,襄王目光顿时黯淡下来,无奈道:“她挂心母国,此病乃心结所致,非药石能医,如今这个局面,又如何好得起来?”
尽管被母国抛弃心如死灰,可是终究难以割舍,她责怪他,何尝不是责怪自己,什么都帮不了。
楼月卿蹙了蹙眉,想了想,淡淡的说:“你回去的时候告诉她,她哥哥赵启还活着,或许能让她少一分痛苦,其他的已成定局,她再如何无法接受也改变不了了!”
闻言,襄王有些惊讶;“赵启不是……”
她淡淡的道:“他还活着,不过,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她看在夕颜的份上留他一命,至于他和夕颜之间会如何,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襄王颔首:“我明白了,我会告诉她的!”
楼月卿又道:“毕竟是母国,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不过她是个明白人,以后想通了会好的,你多陪陪她就好了!”
“我明白!”
楼月卿点了点头,道:“既然都明白,那便回去多陪陪她吧,这事儿也差不多了了,剩下的交给舅舅和诸位大人便可!”
襄王颔首,随即想起什么,面色凝重的看着楼月卿问:“皇上那里,你们打算如何?”
这次的事情始皇帝一手策划主使的,既然事情都差不多了,那么皇帝那里,也该了结一下了。
楼月卿眯了眯眼,凝望着眼前空旷的街道,沉吟许久,一抹诡谲的笑意挂在嘴边,她缓缓开口道:“皇上……该驾崩了!”
襄王闻言,面色一惊,有些震惊的看着她,她的意思……
楚京之乱后的几天,东边传回战报,楼奕琛率领大军三度围剿,将三十万叛军困死在东林郡的苍茫山一带,两军对峙了五天,交战数次,楚京的情况传去不久,叛军投降了。
涉事的十多个将领全部被被俘,二十多万士兵沦为叛军俘虏。
战报传回时,楼月卿正在给容郅擦身换药,容郅还没醒,不过有穆轲和景恒在,他伤势有所好转,脉息慢慢平稳,他们说,应该这几日就能醒了。
楼月卿日日亲自照顾他,从不假手于人,容郅也已经被挪回了水阁,她日夜照顾着,倒也方便许多。
收到战报后,楼月卿坐在容郅旁边沉默了很久,随后便进了宫。
这几日的皇宫里,很是冷寂。
楼月卿直接去了宣文殿。
自从那夜的内乱平息之后,宣文殿就加强了守卫,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所以,容阑根本不知道外面实际情况,但是几日下来,也大概猜到了,所以,病来如山倒,他又病了,且因为计划失败大失所望,他病得不轻。
楼月卿到的时候,他正在寝殿内闭目养神,顺德公公见到她来,面色一白,连忙堵在她前面。
“王妃,皇上病重,已经歇着了,您回吧!”
楼月卿倒是佩服元太后和容阑这对母子,作恶多端竟然还有如此中心的奴才,顺德公公也是个通透的人,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顺德公公,楼月卿淡淡的说:“让开!”
顺德公公没有让开:“王妃……”
这时,里面传来容阑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进来!”
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寝殿的门是开着的,估计都听不到。
顺德公公犹豫片刻,只好退开一边。
楼月卿这才走了进去。
容阑靠着软榻坐在床榻上,殿内檀香袅袅,夹杂着一股子药味很是刺鼻。
容阑坐在那里,目光平静的看着楼月卿。
待楼月卿走到他面前之后,他抬了抬眼皮,无力低声问:“容郅……没死?”
楼月卿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