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派那么多人去东陵,自然是要重新选拔人才,为朝廷注入新鲜血液,所以,容郅下令,由秦相主持,朝廷开始展开新一轮科举。
而这些事情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楼月卿已经没有心思去过问了,因为容昕回来了。
是了,就在她回京后的第五天,容昕被送回来了,是萧以恪派人送她回来的。
容昕这个时候回来,自然是让人十分高兴的,因为老王爷病情愈发严重了,太医说怕是熬不过今年了,她的回来,让老王爷高兴不已,病都好了不少,大家都十分高兴,但是楼月卿却发现,容昕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变了,变得少言寡语,变得文静内敛,原本总是灵动不已神采奕奕的眼中,充满了淡淡的忧伤,眼睛好似被一层迷雾遮住,让人总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往日的模样。
她回来了,她和裴沂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正好因为这几日官员调动的原因,裴沂也回京了,老王爷打算让裴沂和容昕尽快成婚,而对于老王爷的安排,容昕没有任何反应,不同意和不反对,只是淡淡的,好似并不在意……
送容昕回来的护卫临走时,交了一封信给楼月卿,那是萧以恪的亲笔信,写的,也是关于容昕的事情。
看完信后,楼月卿坐在那里,沉静了许久……
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孽缘?
看着远处亭子里靠着柱子背对着这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容昕,楼月卿制止了王府管家的引路,自己走了过去。
走上凉亭,她静静地打量着容昕,只见容昕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湖面上的荷花,身上笼罩着淡淡的忧伤,不得不叹一声,小丫头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听到叹息声,容昕转过头来,看到楼月卿,愣了一下。
“表姐……”
楼月卿走到她对面,坐在她面前的栏杆上,对她温和一笑,轻声问道:“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容昕想了想,低声道:“就是想一个人待着,她们太吵,我不喜欢!”
楼月卿挑挑眉,容昕以前很喜欢热闹的。
若有所思片刻,她笑了笑,道:“对了,刚才在外公那里,听他说已经让人选了日子,下个月中旬就让你和裴沂成亲!”
容昕一愣,一阵恍惚。
楼月卿问她:“舅母跟我说,你默认了这桩婚事,昕儿,你以前不是很反对这桩婚事的么?怎么这次回来就答应了?”
听说这两天,不管大家伙怎么讨论她和裴沂的婚事,她都默默地,好似此事与她没关系一样,大家伙都以为她这是妥协了默许了,可是,楼月卿却很不明白。
尽管容昕在长辈面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反常,可是,还是瞒不过她的眼。
容氏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平静的低声道:“只要爷爷高兴,对我来说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楼月卿蹙眉,静静地看着她。
容昕想了想,又道:“何况,不只是爷爷,父王母妃和哥哥也都看好裴沂,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给别人,也许我……倒不如嫁给他!”
哪怕……哪怕以后裴沂知道了,以两家的几代交情和恩义,他应该会给她留一丝余地,反正她想要的都得不到了,人们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当初……当初她就不该如此任性的出走,如果她没有不顾一切的出走,或许就不会心痛了……
楼月卿看着这样的容昕,一阵心疼,拉过容昕的手,极具耐心的问:“昕儿,告诉姐姐,这段时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容昕身体一僵,立刻抽开了手,把手藏在后面,讷讷的看着楼月卿。
见楼月卿一脸犹疑,她连忙道:“表姐,我没事,只是出去半年,经历了太多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所以懂事了,你……你不用担心我的!”
楼月卿更是心愈发沉。
她刚才拉着容昕的手时,不慎摸到了容昕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
容昕见她一脸凝重,面色一白,站了起来,对楼月卿道:“好了,表姐,我去陪爷爷了,你自便……”
说完,打算离开。
楼月卿的声音响起,让她寸步难行:“你的身子需要好好养着,否则回落下病根的!”
容昕身形一震……
楼月卿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紧咬着唇畔忍着不哭的样子,眼中一片晶莹,楼月卿叹了一声,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容昕哭了,楼月卿从未见过容昕哭,更别说这般失去理智的嚎啕大哭,如若不是花园里没什么人,想必她的哭声会引来不少人。
楼月卿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所以,只能任由她哭着,给她一个怀抱让她毫无顾忌的大哭。
哭过了,应该会好受些吧。
片刻之后,差不多了,楼月卿抬手,在容昕脖子后面轻轻一揉,哭声戛然而止,容昕瘫软在她身上。
把容昕送回她的房间后,楼月卿摒退左右,让莫离给容昕把了个脉。
莫离面色凝重的号完脉之后,有些为难的看着楼月卿。
“怎么?”
莫离低声道:“确实是小产!”
楼月卿闻言,已经不惊讶了,只是面色沉重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容昕,心里百味交杂。
莫离又道:“而且她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