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珂淡淡的说:“今夜的事我明日便派人禀报皇叔,如何处置皇叔自有定夺,你胆敢对皇叔阳奉阴违”顿了顿,她眼中充满了讽刺,看着萧以怀,极为轻蔑的道:“萧以怀,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如此作茧自缚,汤卉那个毒妇能不能保得住你!”
说完,她不再多留,直接走了出去。
她和萧以怀本就一直形同陌生人一般,虽是堂兄妹,可是却毫无任何兄妹情,若说有,也是厌恶,以往对这个人她亦是视作空气般,若非今夜之事牵扯到长乐,她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更不会多置喙半个字!
萧以怀脸色霎时苍白,心底一阵不安,哪里还有心情管萧允珂去留?若是兰陵当真如实禀报,父皇不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母后一向不管他死活,这次
萧以憬并未离去,而是在萧以怀居住的院子门外面等着,萧允珂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他一副担忧却又不敢进去的姿态站在那里,俨然一副好弟弟的样子。
心底一阵冷笑,萧允珂走了过去。
站在他面前,挑挑眉问:“这么晚了,三皇兄还不回去休息,是想等什么好消息么?”
萧以憬看到萧允珂出来,本还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闻言,面色一沉,立刻不悦道:“兰陵,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允珂神色诡异的看着他:“什么意思”旋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自然是感谢三皇兄如此费尽心思的让我发现皇姐不在屋里,否则我还当真被那个替身给骗了”
她确实是一回来就去看长乐,因为长乐公宴还未结束便以身子不适提前回了驿馆,长乐离席了,她却不得不撑到最后,回来后不放心就去看了,宫女告诉她,长乐睡了,她也看到了床榻上睡着一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疑点,可是正要离开时,发现屋内的宫女一脸不安惊慌,她才起了疑心
闻言,萧以憬心底一沉,脸色阴沉的看着萧允珂咬牙道:“皇妹此话怎可胡说?你即便是再不满也不可这般挑拨我与大皇兄的兄弟之情啊,你可知这些话是何等歹毒”
他一向唯萧以怀马首是瞻,朝中人人皆知他与萧以怀兄弟感情最要好,也是萧以怀的党羽之一,一向为萧以怀出谋划策,萧以怀亦是对他信任至极,可萧允珂这话若是被萧以怀听到,那他所有的心血必然前功尽弃。
萧允珂打断了他的话,淡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一向心直口快,自然也喜欢性情率真之人,三皇兄再继续与我装傻充愣那就太没意思了!”
萧以憬面色阴郁的看着她,却是没有再否认。
他自然是如萧允珂所言,背着萧以怀让萧允珂察觉此事,好让萧以怀栽跟头!
那把龙椅他自然也是觊觎多年,可是他没有任何根基,十二年前因为长乐,他的母妃被父皇赐死,外祖一族也被连根拔起,而这一切,便是汤后一手操控,他也因此受尽冷眼屈辱,和皇姐一起被父皇冷落,他想要皇位,可是没有任何人支持他,甚至他在宫中连个太监都敢笑话他,只有依附着汤后,依附着萧以怀,他才可以有那么一丝存在感,才能有出头之日!
可这不代表他对汤后和萧以怀这两母子忠心!
他的不甘和怨恨,兰陵这个从小就被所有人捧着长大的人怎么会明白?谁又能明白?
萧允珂看着他淡淡的说:“你放心,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拦着,你跟汤卉那母子俩怎么互相算计我都懒得管你们,不过你别忘了,凡是适可而止,你心里所求的东西,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你,你若是再不懂得收敛些,当年你母妃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任谁也保不住你!”
不理会萧以憬难看的脸色,萧允珂绕过他离开。
她这是警告,亦是劝告,萧以怀错了,有汤家和汤卉在,或许不会出什么事,可是萧以憬没有母妃,母族也因为谋害公主,十二年前就被满门抄斩,加上萧正霖从不待见这个儿子,若非当年皇贵妃求情,兰妃的两个孩子早就因为母罪被逐出皇室了,若是被萧正霖知道他这般算计,谁也保不住他!
萧以憬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握拳,心中更加不甘
不成功便成仁,他有何惧怕!
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早已不能回头!
所有践踏过他的人,所有参与了他母妃之死的人,他都要全部送入地狱,哪怕不择手段泯灭人性,都没关系!
宫宴结束后宁国夫人会来揽月楼,楼月卿一点都不奇怪!
这两日宁国夫人一直没有过问过关于她和长乐公主的传言,可今夜亲眼所见,她自然是不能再装聋作哑,所以宫宴结束后回来,宁国夫人直接来了揽月楼。
两相静默,除却茶炉上的茶水不停地滚动着之外,屋子里许久都不曾传出任何声音,母女俩亦是都不发一言。
宁国夫人进来之后,除了让丫鬟都退下之外,再没有说过半个字!
而楼月卿,亦是没有主动出声,只是顾着添加茶叶和倒茶。
“卿儿!”宁国夫人终究还是打破了沉默。
楼月卿正在添水的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水壶,看着她。
宁国夫人目光落在她如画的面庞上面,怔然片刻随即幽幽一叹道:“你七岁便来到楼家,这么多年我从不曾问过你来自何处,姓甚名谁,一直在等你亲口与我说出,今夜你便如实告诉我,可好?”
昨日开始,那则流言便在楚京大肆传开,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