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她的名字,若是眼前这个人不认识她,又岂会提及她的名字?

微微眯眼,他看着她,眼底满是冷意。

看着他眼底的寒意,楼月卿嘴角微勾,缓缓开口:“而且……”顿了顿,她似笑非笑的道:“就算我认识她又如何,你想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

之前她就不该让卉娆想办法把他引来楚京,把灵儿交给他,还不如留在身边,不管如何,保护一个孩子,养一个孩子的能力她还是有的,若是之前也就罢了,可如今灵儿在她身边半年了,早已有了感情,自然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交还给景恒。

景恒闻言,眸色一沉,看着楼月卿一脸讽刺的模样,怒从心起,看着她的眼神已然染上了杀意。

自从雪凝死后,他一直在悔恨痛苦,他是亲眼看着她坠入万丈高崖的,也亲眼看到她的尸体,那具尸体血肉模糊,可是却与她无二致,她死后,他便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因为他身上还有太多责任,他想,他会随她而去的……

如今,他终于知道她当年没死,却这么多年杳无踪迹,他想知道她在哪,想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为何不回到他身边,为何当年这样离他而去,为何……

只要她活着,他就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咬了咬牙,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狠意,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问:“她到底在哪?”

她到底在哪……

她嘴角微扯,淡淡的道:“我不知道!”

景恒闻言,杀机顿起,捂在心口的手微微握拳,有些苍白的薄唇微抿,一双眸子带着无尽的寒意,死死的盯着她……

虽然看不到他的样貌,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楼月卿却能肯定,他此刻脸色一定很难堪,且很想杀她。

可是,却不知为何,这股杀机被他硬生生压下了。

他盯着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淡声问道:“你要如何,才肯告诉我她的下落?”

显然,他退了一步。

眼前这个人若是没有这张脸,他怕是不会这般忍着,就算受了内伤,他毕竟一身医术,想杀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可是,他下不了手。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眼前这个人,是第一个。

闻言楼月卿笑了,意味不明的问:“我想如何……便如何?”

他看着她,不曾开口,却是默认。

她却蓦然一笑,看着他的眼神,尽是讽刺,随即,不再言语,直接转身走向马车那边。

看着楼月卿不回答直接转身,他眸色一沉,上前正要拉住她,可是,刚才被容郅打了一掌,他受了内伤,且伤势不轻,只走了两步便有些吃力,脚步一顿,站在那里紧咬着牙关有些痛苦,所以根本拦不住她。

看到他咬着牙有些痛苦的样子,景子禹惊呼一声,“爹爹……”

景恒没有理会他,咬着牙关看着他,眸色复杂。

身后的两个人却急忙道:“少主,您受了内伤,不如先回去养伤,此事既然已经有了眉目,您伤势好了再问也不迟!”

景恒闻言,沉默片刻,也只好点头。

现在确实不好再问,他本就旧伤未愈,如今不顾伤势动用内力,又添新伤,再不回去调养怕是不妥,等他养好伤势,必然要把事情搞清楚。

既然已经见过了人,那么,这几个人的身份也不难知道了,等他伤势好了再问也不迟。

楼月卿走过去,站在容郅身前,看着他,嘴角微弯,却不言语。

容郅并未多问,方才他们那边说的话,声音虽然不大,可他也已经听到了,所以,没有多问,只是道:“孤送你回去!”

楼月卿也没拒绝。

容郅骑着马护送她们回到宁国公府,虽并未直接离开,也没有进宁国公府,似乎有话跟她说。

一路回来,灵儿方才哭累了,所以没多久就趴在她怀里睡着了,一下马车,楼月卿让莫离和莫言带着灵儿回了揽月楼,这才转身走向容郅。

刚走到他面前,他便开口问她:“方才那个人,是灵儿的父亲?”

虽然她不曾提及,可是,对于灵儿的身世,他还是知晓一二的,毕竟事关她,他自会查探一二,房产四他们的谈话他也听到了,所以,不难猜出。

楼月卿颔首,拧眉道:“嗯,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本打算把灵儿交还给他,毕竟我对她再好,也总归不能让她没有父母,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实在不放心……”

一开始,她确实是因为不希望灵儿没有母亲的同时,能够有父亲,所以才让卉娆把景恒引来,后来也只是因为担心灵儿的安危,毕竟在她身边,并不一定真的安全,可如今细想,把她送回景恒身边,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如此一来,倒不如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反正这孩子与她有缘,她也愿意养着。

摄政王殿下闻言,想了想,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养着,孤不介意养个孩子,摄政王府也养得起她!”

楼月卿闻言,嘴角一扯,看着他,甚是无语。

这人真是三句不离坑她,不就是想借此来暗示他要养她?真是够了……

而且,话说回来……

她嘴角微勾,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你不是已经打算把你的家当都拿来给我当聘礼了么?你确定你还有银子养孩子?”

她记得,那本聘礼单子上面,可是把他全部家当都写上了,等到哪日真下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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