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阑顿了顿,随即不知道想起什么,垂眸,似自嘲一笑,低声道,“这样的话,贵妃也曾说过!”
只是,这句话的背后,不过是她不希望自己好起来而已。
楼月卿一怔。
容阑不再多思,抬头看着她,缓声道,“出宫后,莫要对任何人提起朕的情况,明白么?”
楼月卿微微低着头,低声道,“臣女知道!”
容阑想了想也没什么话要说的了,便不再多言,轻声道,“退下吧!”
楼月卿闻言,站了起来,微微屈膝道,“臣女告退!”
楼月卿一走,容阑这才垂眸思索片刻,随即微微靠着身后的软榻,闭目养神。
楼月卿刚走出殿门口,就看到容郅走来,她微微蹙眉,这才想起,好像这个时候散朝了。
她嘴角微扯,站在那里等着他走过来。
容郅很快走到她面前。
看着她并无不妥,再看看她身后的宣文殿殿门,什么也没问,就道,“孤送你出宫!”
楼月卿并没有拒绝,“好!”
从宣文殿到宫门口,两人并排而走,无任何亲昵的举动,却引来无数人的瞩目。
他一直没说什么,她也没开口,就这样缓缓往宫门口走去,而玄影跟在他们身后,也一直缩小存在感。
走了好一阵子,才看到庄严巍峨的宫门口,空旷的宫内广场上,不少路过的宫人太监和守宫门的侍卫都偷偷看着他们俩。
眼见宁国公府的马车近在咫尺,楼月卿才停下脚步看着他,浅浅一笑,“我自己回去吧,你还有政务要处理,不用送我!”
他一定是一下朝就立刻赶过去找她,如今怕是还有事情要忙活,她可不想缠着他。
容郅看着她,突然道,“方才太后派人请了太医!”
所以?
楼月卿眨眨眼。
容郅轻声道,“以后她若要召见你,不用理会!”
他其实正在上朝,手下进去禀报,楼月卿自章德殿离开后,太后那边就派人请了太医前去,楼月卿又被容阑请去了宣文殿,他虽然知道皇上不会为难,可是,始终不放心。
这里是皇宫,是这个世上最不堪,最阴暗的地方,他不希望她有任何出事的可能。
楼月卿闻言,笑了笑,“也该这样了,不然下次就不是找太医了,说不定国丧都要来了!”
这次也只是摊开了,谁知道下次她会不会直接把元太后气死?
不过,也就这点承受能力,没劲儿!
容郅闻言,笑了笑,“无忧的彪悍,孤算是领教了!”
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得让着她!
嗯,就是这样,不管她要做什么,对的错的,他都得让着,摄政王殿下如是的想着。
楼月卿闻言,撇撇嘴,“所以呢?后悔了?”她也不想这样啊,做个文静的美人多好啊,可是总有人不知死活,非得让她暴露本性,那她岂能让他们失望?
摄政王殿下挑挑眉,随即眼底笑意渐起,“不敢!”
他喜欢,她的这个性子。
所以,他深深觉得,他是有些受虐的,放着那么多温柔可人的女人不要,非得稀罕这么一个彪悍的姑娘!
可是,那又如何,不管她如何,都是他的稀世珍宝,仅此一个,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值得他倾心相待。
楼月卿闻言,果然是受用了,笑了笑,“好了,你回去吧,我先出宫了!”
容郅想了想,颔首,转头看着玄影,玄影了然,微微颔首。
出了宫,楼月卿哪也没去,径直回了宁国公府。
章德殿。
太医来的很快,也离开的很快,章德殿又恢复平静,可是,元太后却心情极差。
微微闭目靠在那里,什么话也不想说,候在一旁的元兰也知道元太后心情不佳,所以也没有说话。
楼月卿几句话就把太后气成这样,她都觉得奇怪,可是当时她不在殿内,所以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知道楼月卿离开后没多久,元太后脸色就不太好,太医来了,只说她是因为急火攻心。
然而,这样的安静,没能维持多久。
容郅来了。
听到王巍的禀报,元太后猛然睁眼,还未曾反应过来,就看到容郅跨步走了进来。
并没有等她愿意见,就这样直接走了进来。
她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难看,“容郅,你好大的胆子,哀家的寝宫你也敢擅闯?”
这里,是她就寝的宫殿,并非外殿,何况,她怎么无权,也都还是一国太后。
以前容郅从未曾这样,,也可以说容郅从不会主动踏入章德殿,即便她派人去请,容郅也很少会来。
容郅看着元太后穿着一身中衣披着一头墨发靠着床榻,面色不太好的样子,并无任何波动,而是缓缓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眸色淡淡。
元太后脸色有些扭曲,看着他。
容郅看着她的眼神,冷到极致,语气更是淡漠,“你想做什么,孤不管,但是你若是敢对她不利,孤不会放过你!”
她,是他唯一不容任何人触碰的存在。
元太后脸色一僵。
死死的盯着容郅,身形微微发颤。
旋即,冷冷一笑,“呵,哀家还以为你能一直冷心冷情,如今,却为一个女人来威胁哀家,容郅,你终究还是……有弱点的!”
以前容郅没有弱点,或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