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和药味混杂在一起,且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这让宁煊心口一揪,连忙打量着楼月卿上下!
楼月卿闻言,蹙了蹙眉,眸光微动,还不知道如何解释,手就被宁煊扯了过去!
宁煊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手心,眼神骤然一变,立即抬头,紧紧看着她,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受伤?不是去找容郅了么?
难道容郅欺负她?
想到这里,宁煊面色一变,正要开口询问,楼月卿却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不自在的缩回披风里面,淡淡一笑,“不小心压到了碎瓷片儿,不碍事儿!”
不碍事?伤口一看就知道怕是见骨头了,还未愈合就这样不顾伤势不包扎,还真是心宽!
宁煊闻言,眉间一拧,略带怒意看着她沉声道,“伤口如此深,你竟也不包扎,若是伤口化脓可怎么得了?”
如今天气炎热,是可以大意的么?
楼月卿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会,过几天就好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打算绕开宁煊离开,忽然脚步一顿,想了想,转头看着宁煊轻声道,“我明日就回京!”
闻言,宁煊一愣,回去?这么快?
蹙了蹙眉,他缓声问道,“为何这么快回去?”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要回京了?
莫非昨夜发生了什么?
楼月卿嘴角微扯,轻声道,“本就打算月初回去,明日已经初三了,也不早了,怕是回到京城也快月中了!”
来的时候就用了七天,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要多少天。
宁煊颔首,“也好,我帮你准备!”
楼月卿看着他笑着微微点头,随即便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东苑。
回到住的地方,楼月卿才把披风解下来,站在梳妆镜前看着脖子上的齿印,面色晦暗不明。
她皮肤本就白嫩,轻轻掐一下都能起印,如此更是齿痕旁边都一团青紫,虽然擦了金疮药,也还是有些肿。
这样子,根本遮不住,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师父交代……
莫言端着水走进来,站在楼月卿身边,把杯子递给楼月卿,轻声道,“主子喝点水润润喉!”
楼月卿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才把杯子递给她。
端着只有半杯水的杯子,莫言想了想,轻声问道,“主子为何急着回京,可是在生摄政王的气?”
楼月卿抿唇,默了默,道,“没有!”
她生气,可也不是生气,只是心里有些烦躁!
闻言,莫言嘴角微扯,想了想,低声道,“其实摄政王如此,也是为您好!”
容郅为何偷偷离开姑苏城,其实她都可以猜得到,不过是不想楼月卿为他担心而已,而楼月卿自己也应该是知道这点,可是,把他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做到不担心?
担心了,自然就不可能无动于衷,所以才会奔去找他,可是……
楼月卿沉默,她知道,容郅的心思,她都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能不能理解,就不是一回事了。
她只是,心里有些烦躁罢了。
抚了抚额头,楼月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去收拾东西吧!”
莫言顿了顿,“是!”
看着铜镜里,自己脖子上的伤,楼月卿蹙了蹙眉,有些为难,如何才能遮住这个伤口?
再看看手心的伤,楼月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走出了房门。
与此同时,楚京。
楚京这几日很平静。
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都异常的平静,因为容郅不在京中,所以,本来身子就不太好的容阑便管理朝政,虽然多年来很少理政,可容阑能力不凡,并未有任何压力,有什么事情也都吩咐楼奕琛去办,因为前段时间一连串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妄动。
不过,元家倒是有些变化。
因为元歆儿的死,郭氏就病倒了,府中诸事,皆由岑雪和元静儿管,而且宫中太后下旨,岑姨娘入府多年,于本月初十抬为平妻,代嫡夫人掌管府中诸事,一直避而不出的岑雪,也终于走出了自己的院子,插手府中事务,本以为岑姨娘多年来避而不出,定然不会管理杂务,可是,却得心应手,甚至比夫人管得还要好,竟无半丝错乱。
为了这件事儿,郭氏身子未好,便大吵大闹,不惜进宫着元太后哭诉,可是,元太后养病为由,没有愿意见她。
皇后自然是也因为这件事情弄的面上无光,怀恨在心,她是元家嫡长女,是一国之后,她的母亲如此尊贵,乃一品诰命夫人,可如今,岑雪抬为平妻,竟然将她的母亲踩在脚下,外祖家族被连根拔起了,母亲的依靠只有她,兄弟姐妹相继出事,可是,父亲和太后竟然完全不顾及她皇后的地位和身份,去扶持一个妾和庶女,将她的母亲逼到这个地步。
如今岑雪已经是平妻,她的女儿也水涨船高,成了嫡女,而且是现在元家最有价值的女儿,硬生生的将元歆儿本来的一切夺走,想起妹妹的死,皇后自然是更加恨。
看着郭氏的马车终于出了宫门口,元皇后看了一眼天色,呼了口气,母亲已经在宫里待了两个多时辰了,一直跟她哭诉着父亲的薄情和如今的委屈,更是差点哭岔了气,不得已在她宫里休息了一个时辰。
捋了捋袖口,元皇后微微抬手,一个宫人上前扶着她,态度恭谨,“皇后娘娘可是打算回宫?”
想了想,她淡淡的道,“去彰德殿!”
今日太后拒绝接见母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