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郅,庆宁嘴唇微扯,“郅儿……”
声音有些沙哑无力,仿若什么东西卡在喉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着庆宁这副模样,容郅无表情的脸上终究是划过一抹异色,随即缓声问道,“好多了么?”
庆宁张了张嘴,正想回答,可是突然被一阵剧咳,让她话都说不出就咳得撕心理肺,“我……咳咳……”
花姑姑连忙把药碗递给身旁的侍女,给庆宁顺气。
一边沉声道,“你风寒还未好全,不要开口说话!”
高烧刚退,因为这次的病是天气引起的,所以一连高烧了一夜,连喉咙都伤了。
庆宁咳得一阵剧烈,咳声还带着一些嘶哑,听到花姑姑的话,又想说什么,可还是说不出来,“咳咳……我……没……咳咳咳……”
她想说我没事儿,可是连这句话都说出来,喉咙一阵腥味,身子瘫软无力。
容郅看着她这样,眼角微缩。
随即让扶着庆宁的侍女让开,而自己则是坐下在她身边,扶着她,然后握着她一样瘦的可以看到血管的手腕,传入内力。
庆宁知道她想做什么,急忙想要推开,“不……”
她不要再浪费容郅的内力。
容郅没理会她,而是拧着眉头扶着她,扣着她的手腕源源不断的传送内力。
庆宁想要拒绝,可是她根本无法。
过了一会儿,庆宁的脸色慢慢恢复,比刚才红润了不少,甚至人也精神多了,容郅才放开她,将她放开,自己则是站起来。
没有人扶着,庆宁也可以自己坐在那里,双手撑着,慢慢缓过神来,才抬眸,咬着下唇看着容郅。
语气清幽的道,“郅儿,姐姐不需要……”
不需要你再伤自己救我。
容郅如此,是在用自己的内息帮她续命,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传输一次内息,便是耗费元气,用他的命换她的,如此,便是折寿。
何必呢……
许是耗费了太多元气,容郅拧紧眉头,立在那里片刻,听到她出声,便转头看着她,沉声道,“你说过要看着孤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活着!”
庆宁紧抿着唇,没说话。
容郅没打算多加逗留,看着旁边的两个侍女,淡淡的说,“好好伺候郡主!”
两人急忙低着头,“是!”
容郅这才紧握着拳,缓缓走出去。
若是注意看,还能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有些颤抖,好似在隐忍什么。
他一走,庆宁紧咬着唇,眼眶微润。
花姑姑握着她的手,轻声道,“王爷不想失去你,云儿,你该明白的!”
即便高高在上,可身边都是算计,只有庆宁对他全心全意,即便在如何冷心无情,容郅都是在乎这个姐姐的。
岂会不在意?
一母同胞的血缘至亲,即便他们之间横跨着皇家不可言说的耻辱,可是对于容郅而言,在没有任何人比起庆宁,对他更真心,全心全意的都是为了他,就算是如今的一身病痛,也是为了能够把他从北璃接回来,既不按时皇上也真心对他,可是皇上的用意终归不纯粹,在没有人比庆宁对他好。
即便嘴上从不说,可是一直所做的一切都表明容郅不想失去唯一的姐姐。
庆宁低声道,“我知道……”
花姑姑轻声道,“既然你知道,就得好好活着,不要让你母妃失望!”
她希望你们姐弟俩都能好好活着,所以才选择了那条路,既然如此,不要让她失望才对。
庆宁苦笑,“我只是不想让郅儿为我做这种傻事儿,即便是他耗费再多的元气,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呢……”
这次之所以那么容易就引发风寒,不过是因为身子底子日益不好,一时不慎,所以才导致寒气入侵,直接就高烧不退。
她的身子因为当年跪求逼迫先帝接回容郅,说了一些先帝的逆耳之言而被罚守皇陵,她本身生来身子就先天不足,跪了太久,导致湿气入侵,当时又是雨水多的季节,在皇陵那个地方险些病得没了命,后来容郅迟迟未归,不得不以命相逼,命悬一线,若非后来险些没了命被接回来,她估计就死在那里了,也因此,先帝觉得愧对母妃,递交国书将容郅接了回来。
可那次之后,她的身子每况愈下,特别是阴雨天更是折磨人,一年比一年糟糕。
她从不后悔当年这么做,即便这些年备受折磨,那也值得。
她生来没了母妃,所有人都说她生来克母,因为母妃生了她就被先帝接走了,对外说血崩去世,而父王当时因为被派出去巡查军务不在京中,回来发现母妃没了,便不管她,带她的乳娘也就不伤心,若非花姑姑一心护着,估计早就死了。
后来三岁的时候,她尚不懂事,据说那一日宫中喜添皇子,父王不知为何一回府就要掐死她,随之而来的姑姑见状,阻止了,随之把她带走,从此就养在身边,她再也没有回过王府,本来当时不太记事儿,她也不知道,可后来被身边的人说出来才知道,那天正好是容郅出生,本该死了的母妃竟被先帝掳入宫中,金屋藏娇,那日生下了容郅就亡故了,父王知道,就神志失常的要掐死她,而容郅,便是她的同母弟弟。
如今仍记得,姑姑与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进宫去找了容郅,就这样看到宫殿里,容郅被蛊毒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模样,仿佛无人知道一样,竟没有人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