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一张脸,却总会让他想起记忆深处,在那个北国孤寂的岁月里,闯进他视线的小姑娘。
为何会有这样的错觉,他不知道,想不通,明明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明明性格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为何会让他一刹那竟以为是同一个人?
突然想起今日傍晚,在邙山的时候,庆宁的一句话
。
他该娶个王妃了,宁国公府的小郡主,很合适······
庆宁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很意外,可能意外的是,他竟然不觉反感,反而,一直记着这句话。
以往庆宁也曾提过类似话题,可他都闻声脸变,从不愿去想这些事情。
他是怎么了?
微微抬腿,走到床边上,缓缓坐下。
许是他的动作大了些,抑或是睡着的人浅眠,竟忽然动了一下,一个翻身,本来侧躺的姿势顿时平躺了,两只手,一只置于腹间,另一只手,因为翻身的动作,无意识的一摆,直接就摆在他握着床沿的手边,如脂似玉般晶莹剔透的手,很修长白皙,与他的粗糙不同,她的手极其嫩滑,只是,冰冰凉凉的。
容郅僵硬在那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的锁定着她的眼睛,就怕她忽然睁开眼,可是,好一会儿了,她还没醒来,呼吸又渐渐恢复均匀。
不可抑止的轻微吐了口气,随即眉头呈现川字型。
她的手,怎么跟块冰块似的?
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难道是着凉了?
这么想着,容郅伸手,帮她拉了拉被子,盖到肩头那里,再轻轻把她的手,放了进去。
如今就这样,冬天岂不是直接成冰块了?
记得她说过,她很怕冷。
可是,被子刚盖上去,楼月卿好像不舒服了,直接腿一蹬,手一挥,被子又盖到了腰间,随即,她才继续呼吸均匀地睡着。
容郅一愣,随即一笑,倒是没再多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前的人站起来,提步离开。
明亮的内室继续恢复寂静,床上的人,眼帘微颤,却忽然睁开了眼。
一双潋滟的桃花眸中划过一丝沉思。
第二日。
楼月卿还未曾用早膳,柳拂云让人传来一封信,看了信上的内容,她平静的叫人传膳。
很快,楼管家就来禀报了一件事。
听到后,楼月卿笑了。
可没想到,东西没吃完,楼奕琛就过来了。
不用禀报,直接走进来,看到楼月卿在吃早膳,他目光微微一软,走进来坐下。
今日楼奕琛穿着一身白色锦袍,温润公子,玉树临风。
看到楼奕琛进来,屋内的丫鬟全都屈膝行礼,楼奕琛叫她们平身,便直接坐在楼月卿对面
。
楼月卿咽下嘴里的粥,便吩咐道,“给大哥添副碗筷!”
听雪忙的函授,去拿碗筷了。
一只在旁边拿着小包子狼吞虎咽的灵儿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义父······”
楼奕琛眉梢微挑,轻抚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即看着楼月卿问声问道,“卿儿怎么知道我没用早膳?”
楼月卿撇撇嘴,“不知道啊,只是不忍心让大哥看着我吃而已······”
随即睨视一眼,“真没吃啊?”
楼奕琛温和一笑,笑而不语。
他确实没吃。
瞄了一眼桌上的早膳,楼月卿撇撇嘴,“幸好够吃!”
闻言,好像是在控诉他来这里蹭吃,楼奕琛低低一笑,正好听雪拿着碗筷上来,放在他面前,帮他盛了一碗粥。
楼奕琛颇为不解,“怎么吃得如此清淡?”
扫视一眼楼月卿桌上不算多的几碟小菜,再看看灵儿身前的小笼包子,这并非楼月卿的早膳规格。
楼月卿低低一笑,无所谓道,“吃得饱就行了,何况我以前身子不好的时候,许多食物不能吃,常年这样吃,也都习惯了!”
不光早膳,午膳晚膳也不见得多丰盛。
闻言,楼奕琛没在说什么,却也没动筷。
楼月卿看着他不解得问,“大哥今儿不上朝?”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上朝的么?
楼奕琛开口道,“明日要去一趟晋州,怕是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所以今儿摄政王便让我今日在府里休息!”
闻言,楼月卿放下筷子,脸色微变,“晋州?去做什么?”
晋州奶出国南边的城镇,毗邻以前的南疆,如今,南疆已经不存在了,可是,那些南疆以前的民族部落却依旧包藏祸心,楼奕琛去那里做什么?
楼奕琛没说什么事情,只是淡淡的说,“有事!”
他不仅是宁国公,还是朝中大将,巡查军务,是必然的。
“危险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上次在平城的事情,她都有些后怕,楼奕琛是绝对不能有事的。
“不危险!”
“那就好!”
楼奕琛道,“嗯,所以府里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你大嫂······你若有时间,就好好教教她!”
楼月卿微微惊讶,哑声失笑,“大哥,你不怕我把大嫂吓坏了?”
她要是真的调教蔺沛芸,蔺沛芸不一定承受得住
。
楼奕琛想了想,淡淡的说,“她是要陪我一辈子的人,以后的宁国公府,还要交到她手里,有些事情,无法避免!”
蔺沛芸的善良,是她最珍贵之处,但是,也是一种拖累。
楼月卿莞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