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遥远东方的客人,欢迎你们的到来。”加卢斯一直是微微地昂起头,姿态就是以下巴在对人,他的第一句话还算礼貌,后面却是开口问道:“你们携带了什么礼物,有丝绸吗?”
其实王猛对加卢斯昂头并没有什么想法,他身高一米七以上,加卢斯看着就是一米六左右,可不是要抬头才能对视。
王猛听完翻译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需要特地表现出倨傲的一面,也根本不会卑躬屈膝,就是那么自然地笑着,说道:“如果凯撒喜欢丝绸,我们送给凯撒的礼物自然就是丝绸。”
加卢斯听完翻译之后很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看在能收丝绸礼物的份上,他总算是继续迈步向前,并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完成与王猛的握手礼之后,加卢斯看向了安静站在一侧的尤利安,先是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后面用着冷漠地表情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
尤利安还是在笑,抬起右臂成四十五度,伸出去之后手掌向下,双腿立正原地磕了一下,完成了致意礼节,人走得丝毫不拖沓。
要是刘彦在场估计是要愣神,只因为尤利安刚才行礼的一看就是纳粹礼没什么不同。问题是纳粹就是古罗马的致意礼节,先被意大利人复古搞出来,然后阿道夫.希特勒直接拿去用了。
跟尤利安一块离开的包括马鲁斯.乌坛西斯等一众罗马士兵,马库斯.马卡要是能走也想走,可是马库斯.马卡需要留下来做翻译工作。
“那个家伙是颈椎有病,还是有歪头症?”斗阿说的就是加卢斯,很不满加卢斯表现出来的倨傲,一副看不惯的模样:“像这样的家伙,要是在大汉绝对活不了多久。”
蔡勉“呵呵”笑了几声,斗阿说得有些夸张,但是像加卢斯这样的人在汉国绝不会好过却是事实,更别提会爬上高位。
不是汉人个个斯文懂礼节,是时时刻刻表现倨傲的人绝对不会受到欢迎,哪怕是某个有先天优势的二代表现出这样的姿态,进入官场就要面临排挤,别想着自己二代的身份就是万能的护身符。
“这里是大秦。”蔡勉目光注视着正在与那些神职人员一一握手的王猛,相对随意地说:“他们这里讲血统,就是一头蠢猪也能做领主,只要家族不灭,蠢猪生的儿子依然会是领主。”
“呵呵,不就跟小朝廷一样嘛。”斗阿的祖上是农民,自己早些年前也是农民,现在自己却是有爵者,还能作为使节团的武官进行出使:“大汉消灭小朝廷不费吹灰之力,那些血统高贵的贵族,他们高贵在哪?”
蔡勉并没有生活在东晋小朝廷治下,他的成长也不是在九品中正制的制度之下,对抛弃北方的小朝廷一点好感也无。
“你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一些吧。”蔡勉一路上与斗阿相处得挺不错,算是已经成为朋友:“不要忘记廷尉和征南将军、征西将军的出身,朝堂之内亦是不缺南方人,什么时候得罪人你都不知道。”
“征南将军与征西将军不一样。”斗阿说得理直气壮:“两位将军是在小朝廷覆灭之前已经弃暗投明。便是廷尉也是为陛下立了大功。”
得了,蔡勉觉得和斗阿根本就说不通。
任何国家的任何地方或者说民族,人一样是人,但性情、思想和行事作为都不相同,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就好想罗马人之中有时时刻刻一脸笑的尤利安,也会有时时刻刻一脸倨傲的加卢斯。
“那个尤利安看着就是一个阴险的笑面虎。”斗阿话是那么说,脸上却是有了笑容:“像他这样的人,越多对大汉越好。”
众人已经从尤利安的态度上品味出太多,其中就包括尤利安的刻意交好,但那是建立在尤利安出卖某些罗马人的前提之下,比如提前透露罗马已经再次统一。
“罗马已经统一的消息的确令人意外。”蔡勉脸色开始变差,他很清楚波斯人为什么要误导,也明白罗马人为什么要隐瞒:“大汉离大秦太远,我们并不会主动地去搅动大秦。不过要是有人主动凑过来,能够经得起我们的考验,大汉也能获取利益,为什么不做呢?”
斗阿不喜欢掺和这些事情。在他看来,自己的知识也就那么多,擅长的领域是在战场上,一些阴险的较量还是教给专业人士为好。这么一想,他下意识就看向了随行的汉军。
大部分汉军自然是留在码头,跟随前来的仅有两百人,全是徒步的步兵,他们就站在后面一动不动和一声不吭,队列仿佛刀切,无比的整齐。
前方,王猛与一众人握完手之后,一个身穿红衣的主教还是大主教,邀请他进入教堂,说是要亲自给他做弥撒。
“你们的弥撒就是皈依仪式,对吧?”王猛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说:“大汉尊重任何的人何人信仰,本使并无意皈依你们的主。”
看上去满脸皱纹却是极度肥胖的主教还是大主教,他是真的很希望给王猛办一场弥撒,更加渴望能够前往汉国,给汉国天子也来一场弥撒,然后汉国成为主的信仰国。他既是笑眯眯又是诚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一次马库斯.马卡并没有迅速做出翻译。
“他说什么?”王猛此刻已经可以用冷若寒冰来形容脸上表情:“你按照原意翻译过来。”
马库斯.马卡看着像是在忍耐怒火,先问了一句“你真的要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