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美好的想法,褚裒和李迈开始进行出击准备。
要认真地说起来,褚裒这一次的表现可算是“突破自我”,必须清楚地了解一点,原有历史上他作为北伐统帅可是出了名的“以静制动”。
褚裒原有历史上的“以静制动”就是,甭管敌军干什么,反正就是我什么都不干。(囧)
从固始到汝阴的平面地图距离是一百一十余里,实际走起来却不可能是走直线,考虑到需要绕路和避开一些不适合行军的地形,李匡所部要走的路程绝对过一百七十里。
按照正常的行军度,步骑协同推进的话,每天走个五十里算是能够保证还有应付突状况的战斗力,赶一些来个日行百里则是会使士卒疲惫战斗力降低。
李匡决定相信桓温对褚裒的评价,也就是褚裒是一个什么都反应慢一拍的人。他果决地来了一次日夜兼程,凌晨出是到当夜就兵临汝阴城下。
汝阴城就是汝阴郡的府,该城之前是石碣赵国与东晋小朝廷对峙的前沿,应该是石碣赵国少有的一处建设城防的城池。
“城墙高约四丈,看不到浮于表面的防御工事,可以看到城墙没有明显的豁口。”李匡很嚣张地亲自来到汝阴城下的箭矢射程之外,是在城头身穿白色战袍的守军士卒指指点点中对着城池评头论足。他的身后是开始安营扎寨的营盘,周边更有仆从军没完没了地伐木。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他说:“连夜打造攻城云梯,明天下午尝试一次攻击。”
王表(王鸾义子)点着头,笑着说道:“看守军仓惶亮起火把的模样来看,他们对我们的到来是一种吃惊的态度,的确是该趁早动进攻。”
李匡并不是很喜欢王表,原因是王鸾在徐州失守后跑去了邺城,王表这个人相对也显得圆滑,简单点说就是他觉得王表这个人很假。
从李匡夺下固始,再到汉军四处出击,直至汉军兵临汝阴城下,时间也不过才过去七天。
七天的时间里,李匡应该说是做到了兵贵神,汝阴城内仅是驻防原有守军万余,就是不清楚城内居民会不会站到东晋小朝廷那边帮助晋军守城。
走长江水道要从汝南郡登岸的桓温,他接到战场汇报的时候,舰队是到了寿春不远的河段。
东晋小朝廷的水军在京口损失惨重,经由长江水道一路西向的汉军舰队途中有零零星星碰上一些晋军战船,桓温的举措是碰上了要么击沉要么俘虏,连带遇上的民间渔船也是同等待遇。
“李偏将进兵汝阴城,第一次尝试进攻之后,未果,留下虚兵。”桓温将手里的情报递给老哥们袁乔,带着十足的欣赏又说:“他带着大军转到西南,直扑从原鹿出要驰援汝阴城的两万晋军(含世家私军),打了一场埋伏战。”
袁乔已经看到了关于后面的战报,李匡干的算是比较典型的一次围点打援,虽然说没有能够全歼从原鹿出的两万晋军,可是斩三千余和俘虏近万,称得上是一场值得赞赏的战例了。
“大汉人才何其多也!”桓温其实还是有点意气风,他作为这一次的南征主将,麾下的军队数量可是有近二十三万,虽说其中有二十万的胡人仆从军,但他觉得要是在东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统率二十多万大军的机会。他评价道:“李匡是微末出身,早早跟随王上四处征战,做过一郡都尉,是上一任的江都令。只要他在这一战中表现不俗,来日必将前途无可限量。”
袁乔还是比较认可地点头,后面才说:“那位国丈派出援军却被埋伏,接下来是会继续率领大军固守新蔡城,昂或是率军退往汝南?”
“他可承担不起丢城失地的责任,为了名声也不会狼狈逃窜。”桓温与褚裒其实不熟,可长江以南的世家圈子就是那么小,多多少少还是会互相研究一下,大略会知道某个谁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判断道:“该是会尽可能地收拢军队,全力固守新蔡与汝阴。他自己待在新蔡,由李迈去防御汝阴。”
袁乔立刻就笑了,他看着寿春所在的位置,用着深沉的语气说:“已经被伏击一次,寿春的后方援军不北上,褚裒不会再从本部分兵支援汝阴城了。”
寿春绝对是一座大城,晋军除了在本城大量屯兵之外,于东北方向的座营盘。
桓温这支舰队其实已经是过了八公山的位置,之前能够看到江边的情况,那是慌慌张张要布防的晋军。
现在,他们能够用肉眼看到寿春城,那里升起了黄色和红色交汇的狼烟,可以听到阵阵的鼓声,亦是可以看到城头招展的旌旗。
“留下三百舰船封锁这片河段?”袁乔已经估算了很久,为了稳妥起见,不得不建议道:“过寿春后,我们直接插入颍水,行水路前往与李匡所部会合?”
桓温之前是想要直接从汝南登6,他要用舰队携带的一万汉军本部直接登6,用出其不意的姿态直接拿下新息(既是汝南府)。他之所以会想着这么干,不是多么的小觑褚裒,也不是觉得新息好攻,纯粹就是迫不及待要完成任务,随后去参与濮阳那一场旷世大战。
一想再想,桓温决定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对袁乔说:“褚裒想不到我们会从后方登6。为了抵御李匡所部,褚裒必然会从后方调兵北上,新息会形成绝对的空虚,正是拿下新息,形成三面包围褚裒行辕所在的好机会。”
袁乔默默点头不再说话,他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