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宁寺的后院中,一个身着白色僧衣,鹤发童颜的老头,捂着胡子愤怒的吼着:“小子,敢这么对老衲的,你是第一个!”
对面一个身着翠蓝色银白束袖绣金竹叶纹长袍的少年,气势凛然的道:“老头,本世子找人,敢跑的你也是第一个。”
“是你!”一提这个一禅大师更气了,盛平公主有大劫,他特意前来提醒,这小子却让官兵来抓他,还诬陷他造谣。
“是我,怎么了?你不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吗?来,本世子看看是真是假?”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花畅。
听说有人在京城嚷嚷凰儿有大劫,他就派人去请他了,他可好,跑了。
这哪有得道高僧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无赖!
“尊老爱幼,就你这招摇撞骗的骗子有什么可尊的?今日本世子就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世人好好看看。”花畅说完就飞身而起,直冲老头扑去。
一禅大师见状,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嚷嚷:“净空!净空!有人欺负你祖师爷了,快给我拦住他!”
“来人呢!来人呢,给我拦住他!”
一禅大师虽然没什么步伐可言,却身姿飘忽,左躲右闪,花畅一时还真追不上。寺中的小和尚,见两人打起来了,远远的躲在暗处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他们可不知道什么一禅大师?那个安国公府的世子爷,却是认识,那可是个不能惹的主。这老头真能惹事,怎么把安国公世子爷给招来了?
花畅心中却在暗暗心惊,这老头,除了那个鹤发童颜,看起来平白无奇,简简单单的跑几步,他却追不上?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把普宁寺转了一大半,一禅大师跑不动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喊道:“小子,小子,你的心思老衲知道。”
“我哪有什么心思!”花畅羞恼的道。
“这又没有别人,你怕什么?好了,好了,你别追了,老衲指点你一言。”
花畅没有啃声,却是停住了脚步。
一禅大师见花畅停下了,扶着旁边的大树喘了两口气道:“这丫头虽命多坎坷,却是个有大福的人,可你和她的缘分却是在五五之间。”
花畅刚才还在怪异,这老头跑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听到这话急道:“你说什么?”
“别急,别急,听我说完。”一禅大师急忙安慰道,怕花畅再做出什么过激之举,“五年之后,楚国会发生一件大事,就看你们能不能化解了。”
“什么事?”
一禅大师摇摇头,却是不肯再说。
花畅本就惊异他的身法,现在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又信服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花畅才暗哑的问道:“你说的大劫,如何才能躲过?”
“小子,老衲都坦言相告了,你就不能对老衲尊敬点?”话虽是这样说着,一禅大师却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
净空大师说来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此时却有些不自在,顶着皇后森然的威严道:“说起来贫僧还是听师父说起过一禅大师。师父昔日曾到天云山论法,回来后称赞一禅大师佛法精深、敬佩不已,一直想再得遇大师,可惜有生之年都没能再见。”
净空大师的神色渐渐坦然下来:“一禅大师虽然行事有些荒唐,却是得道高僧,淡泊名利,来去无踪,世人不知也正常,就是佛门中人知道的也是少数。”
“这是你第一次见一禅大师?”皇后的语气依旧冷冷的。
“是。”
“那你怎么断定不会是他人冒充的?”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势散发出来,陡然间大殿都寒了好几度,伺候的宫女内侍都低下头,细细的喘着气。
净空大师自然也感到了皇后娘娘不容冒犯的气势,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又镇定的道:“其他事情能做假,精深的佛法做不得假。一禅大师贸然行事,唐突了盛平公主,老衲代为请罪,但一禅大师对公主一片维护之情,请娘娘明见。”
明见,说的轻巧!
前几年出手整肃了寺庙,谁知道这一禅大师是不是报仇来了。
如今多事之时,谁知道这一禅大师会不会被人利用。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皇后有些头疼。
但净空大师身为普宁寺的主持,却非名利之人,一禅大师能得他推崇,皇后心里多少踏实了些。
其实最应该见的人是这个一禅大师,只是事情不明朗之前,贸然相见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禅大师认为如何才能渡过此劫?”
“想要躲过此劫,必须卸下身份,远离繁华,青灯古佛。”
“多久?”
“三年。”
……
卸下身份,远离繁华,青灯古佛,那怎么能行?
纵然是极通透的皇后娘娘也让人把消息封锁起来,在妥善解决之前,绝对不能让楚舒凰知道。
等了几日宫中没有反应,百姓中渐渐流传起一种说法,这是插手佛祖之事的报应。盛平公主若是不顾大师所言,再胡乱妄为,恐怕会给楚国带来灾难。
这种说法,几日内就在京城盛传起来,大有越演越烈之势。楚舒凰在宫中勤学苦练,她的铺子却成了百姓舆论的目标,总有些人在门外指指点点,生意也冷淡了很多。
凤翔宫中,皇上皇后头疼的商量着,吃些苦不是不可以,他们也能狠的下心。只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一禅大师如何能让人放心,如何能把心爱的女儿交给外人?
初冬的清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