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感到了情况的非同寻常,九皇子在说到太子已留给他的信物时,格外明显的顿了一下。
皇上道,“可汗何必着急,该先看那信物是什么再做有利决定才是。”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九皇子所说的用于太子造反佐证的信物极感兴趣,是以原本寂静的四下,更加安静无声。
九皇子有些说不出纠结的,将手探进自己的胸口,摸出那只做工并不是如何精细,可以说是造型怪异的响笛来。他的手摸上那只响笛,正想将它亲手交给他父皇的时候,这只响笛身上的某处机关被意外触动,然后发出一种奇怪的热来。九皇子低头看时,在他手中,已经有两道火光闪出去,带起一路火花直接扑向,先前他就已经感觉到奇怪的那些,全身裸露着,站在院中的侍卫身上。
一开始,只是一个火花,着落在一个人身上。但是不知为何,那原本星微的火花,一下子燃起燎原之势,瞬即将整个侍卫点燃,然后,在那个侍卫挣扎着,妄图将火扑灭的同时,又不断引燃下一个,再接着是下一个。
信利已经反映出了什么?站在高阶上大喊着,“马上将他们分开。他们全都会被点燃的。”
不过,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切就已经为时已晚,因为那火太急太迅,似乎只是在眨眼之间就已经,蔓延传递开来。而另一边仍然手握着一只残破响笛的九皇子早已经吓得面如死灰。还没等皇上的目光看过来,就已经匍匐在地上,一阵大喊着,“儿臣不知其中有何计诈,儿臣不知,这只响笛,是从东宫拿的,是太子亲手给我的。而且而这也是有证据可以指正的,此时在他的府和儿臣的府中,不下几万的雄兵。”
一边的信利已经开口,“怎么可能,东宫是装不下那些人的!九殿下似乎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口出狂言。”皇上在九皇子说话的表情里辨别着他说这的那些话的真伪,竟然看出了些许真实意味。其实不光是目光里的辨识,按照他本来的推测,现在,赶过来,以一个实实在在杀人灭口嫌疑人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九皇子明显是中了有心人的圈套。
虽然从无数的证据上来看,他会是个十拿九稳的凶手,但一切,偏偏都只是假象而已。太子,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计策依然如此完美。
皇上想着,虽然此时立在他身边的信利,也不能一下子就怀疑九皇子,是所谓的凶手。但是,应该说,想去东宫看看的他,也并没有怀疑太子的嫌疑,他那么冲动的想要赶往东宫,不过是因为,想要去找太子无辜的证据。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场面越发的混乱,让他终于对太子最初用意纯洁简单,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怀疑。
而最不好办的是,刚刚自己,让信利等了那么一下,而导致了那个鸣笛暗器的击发,这样一来,刚刚对自己的做法,表示赞同的信利,又会产生,迷惑的怀疑。自己不是说,凶手一定会赶来吗?可现在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没有一点想要抓住九皇子的意思。
皇上知道他不该否定,被信利看出来的那个想法,他的确没有怀疑九皇子,因为此事必定与他无关。而且现在他脑海里产生的新想法,他也该告诉他。刚刚做出这个决定的皇上已经开口,“信利可汗,你看今夜月色不错,我们该多少一会儿夜色的。”他这话说的一语双关,但其实也最直白不过。关于汉话里面的很多语义,信利还并不是使用的很通畅,但他却一下子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就是让他暂且,相信九皇子是无辜的,至少,再给一些时间,让他们等一等,在此之后的来客。
然后,他们几乎同时看了九皇子一眼,想要真正的大鱼上钩,那么前面掉的这一条,又要如何处理?皇上一笑,“该做轻信的处理。那就是按照九皇子说的,好好的太子府上查看一翻。”
“皇上不信太子殿下?”
“我只信形势所迫与利欲熏心。”皇上用带着尊贵笑意的眼,认真的看着他,在心上无声的补充道,必要迅速的通知给太子,他的第一个计划基本已经泡汤。所幸他很机智的设置了了断九皇子反诬的退路的计谋,那就是九皇子在东宫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些本就是太子想要给他看的,而且只给他看。皇上自己心里明白,他派过去的这些人,在东宫什么都看不到。九皇子确实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但那些并不是真的雄兵几万。
“可皇上又凭什么相信,凶手一定会再次想办法派人来到这里?”信利觉得他自己越发的糊涂。真正的事实没有越理越清,反而越发扑朔迷离。
皇上的态度,却是异常肯定,“只要可汗还停留在西轩一日,而且也还没有对他发动攻击,就意味着,他还可以,抢到先机,毁灭证据。”
“但是他的第一次计划失败了,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也许再不会主动冒险。除非在陛下的心里早就已经有认定好了的凶手,而且对他非常之了解。”信利提出,皇上应该加以考虑进去的观点。皇上不仅没有否认却忽然笑了起来,“可汗是个聪明人,由此就可以看出,要演这场戏的人真正想要蒙蔽的也就只有在相信他的人。”
然后是他们都含着潜在思虑目光的对视。
在这帝都之中,能让信利相信的人,当然不多。然后自然而然的想到太子。一个跨越万水千山为他做这道牵线的人,他根本不该去怀疑。可也不能,一如既往的轻信。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