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下提醒太子道,“太子闭门思过的话,那些大臣们就会倒向九皇子一侧!”
太子像听错了他意思一样,脸上笑意反而更加明亮,“闭门的话,风会小很多,也能安静织网,将所有人都套进去的网。送信的人应该到了吧!那我们就直接去见父皇领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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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书室之中,赏玩字帖的大公主,听人说太子让人送了那传说中摸不得碰不得的蔡单志过来,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之后,容颜庄丽的脸上,少有的现出一丝惊诧来,很快起身,扶着弥姑姑的手走出书室,刚下了两级台阶,却立在原地不动了。
前来通报的人,等着她的意思,她想了想问道,“王爷,还没有从军营回来吗?”
那管事点头,“还在军营,未曾回转。估计还要再等些时才会回转。”
大公主叹了口气,“那只小狐狸又是闹的哪一出啊?明明是自己口袋里,紧捂着的咸鱼,怎么又忽然送到了我这老猫口中,难道,这是他在光天化日之下,给我送来的什么欺天陷阱么?”
话音刚落,高阶之下面又有报事的人,急急忙忙跑上来,一直跑到大公主面前来,回禀,“先时,郡主邀太子殿下射箭,太子殿下,不慎射中了九皇子殿下。郡主安好,现在同着他们一起去皇宫了。”
大公主听了笑了起来,“这下子,前后可就对上了,看来,事情不难猜测,是贞儿胡闹,九皇子却来助威了吗?听他们这么说着,我怎么有点看不出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呢!这种天下人人皆看重的咸鱼,就算是再爱吃咸鱼的老猫,也不见得敢送入口中,太子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要将皇上想要借他被暗算之机,夺走的蔡单志,暂时存放在我这里。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我们大显子孙,可都是不肯吃亏的主啊!”
弥姑姑看出了大公主要留人的意思,从旁提醒道,“可王爷那边,意见或许会不同。”
这也正是大公主一开始正在顾虑的事情,大公主脸上升起一团忧虑,轻叹了一声,幽幽说道,“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解我心意,不知道,我在世上伸出的,不是狠毒魔爪,而是要将一切维护的手。造化弄人,这样的我,却爱上了那样的他。不过,还是留下蔡单志吧,以他性命垂危,不能见死不救为借口,也是说的开的。小狐狸看得不错,没有什么危险的便宜,我是会一口吞进的,而至于咽不咽得下去,就不是他说的算的了。
”
大公主伸出芊芊细指,明亮指尖映上她丽颜如花,“太子那么一心一意将他救活,所图的,到底是什么呢?那孩子,可不是个会做亏本事的人。”顿了顿,掠过一眼阶下老树的扶苏韵致,“我早就知道,太子会给我很多陷阱,却不知道,他偶尔,也会让我坐收,此等规模的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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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琴注视着,离自己二十步开外的两只金瓮,被那个新来的功师,放开了足有一丈远的距离。两者之间没有一点儿彼此相连的可能,却因为这位江南来的功师动用出来的内力,刹然激荡出不绝于缕的阵阵颤音。
正在感叹之中,猛然想起,自己派出去盯梢倾染染的人回报的那些细节,高国皇室皆喜金器,起居应用无一不用金器,连座上的褥垫也以金丝制成。这样,宛如提到,借倾染染之手,除去鸣棋的想法,未尝不可一试。虽然他不是十分深信,倾染染一个区区女子到底做到如何地步才能除掉自己兄长,但是若能因为那个落掉麟儿的误会让倾染染与自己兄长反目成仇一次,也够得上是个有利可图。这几天来,他一直在想如何让倾染染误会是鸣棋夺走她腹中麟儿,但一直都是毫无办法?而眼前这个以内力震击金器而产生的震动应该足够了吧!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如何让大兄长前去送这个落掉麟儿所需的金器。
忽起的春风,吹动他身侧的花叶,他神思陡然反转,不该让他兄长前去的,那样,他的小把戏就很有可能还未成功就被他兄长窥破。他不该以身犯险的。最好是找一个与大兄长足够亲近的人,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足够亲近的人,这样看来,他唇边,绽出一丝冷笑,难道要自己去吗?
转而觉得那自己真是疯了,再抬眼时,看到,一列侍女鱼贯行来,又一致向他行礼,再慢慢将他经过。他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绽得更大,差点忘了文无忧,那个几乎窥破自己一半心思的,大兄长的心上人,她会是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失去孩子的倾染染,一定会胡思乱想,也一定会毫不费力地想到文无忧。那样的话,本来就急于找到仇人的疯狂女子,会一下子认定她,和她身后的人的。大兄长也会成功入选倾染染的仇人之列。
最后,剩下的是,就是如何说服母亲,让文无忧前去给倾染染送一趟金器,完整的掉入自己的陷阱之中。这是其中最难的部分,直接跟母亲说就太突兀了,更会留下把柄,等于不打自招。
鸣琴并没有避讳身边的几个下人,而是完整地说出了心中的意思,之后,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
这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一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公子模样的小跟班儿,卑躬屈膝走近他身前,附近他耳侧,“小的不才,倒有个办法,能让大公主殿下,派文无忧前去给那位倾染染郡主送金器。却不涉及世子您一分。”
鸣琴抬眸看了他一眼,“你那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