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目现光泽,“虽然如此的办法,必不至于少,别人也能想出几个 但合周却怎能将人体贴至此,给出此等简单省力办法来,真是让人不得不赞叹聪明。”
说完,已经拾起放在手边的佛经,看了两行,发现弥姑姑并没有退下去,还是有事回禀的模样。
但其实,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抬起另一只手扶了扶眉,“怎么,我要惩戒如此娇美的女子,连你也要心疼了吗?”
弥姑姑低眉,“奴婢只是想,要不要世子妃早些回去,世子身上还不好,世子妃出来时间长了,只恐世子会惦念,于养伤不利。”
大公主脸上现出若隐若现的怒气来,“要不是鸣得现在这个样子,便是连她的名字我也懒得听的,一下子迷惑我两个儿子的女人,老天爷竟然想出如此办法让她走动在我眼前。让人将那些陈年不用的香料,都投进香炉之中,给书室好好熏熏虫子,最近春暖花开又滋生出蚊虫来了。”
弥姑姑立在那里稍稍犹豫了一下,回道,“听说,这位世子妃早年害了咳症,最怕烟气。殿下是不是……”
大公主听得拍手笑了起来,“那不是正好吗?”
弥姑姑应是下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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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终于响起脚步声,宛如以为是大公主终于肯见她了,整理一下头发,又理了理衣襟,回头瞧时,只见是一列婢子,抬着只大号的熏炉,然后又投放了大量的香料,动作很是迅速。她又等了一会儿,见后面大公主还是不出现,便笑脸问个婢子,“这是在做什么?”
那婢子行了礼回到道,“殿下要熏熏蚊虫。”
宛如心灰意冷的想,看来,今天是铁定等不到大公主了,又过了一会儿,点燃了大量熏香的婢子们退出,开始动作整齐的闭合门窗,大公主不仅不回来,又会对她做什么,已经再明确不过。
她是大公主唤来的,在没有人告诉她可以走之前,她并不能离开此地。而她早有咳症,只怕也瞒不了大公主耳目,半晌烟气缭绕之中,她做了个笑意,自语着,“一切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大公主虽然能容她在这府中,却终是容不得她半分畅快。
可即便是做到这一步,大公主也不会觉得畅快,才是问题,在大公主眼中,最吞不下去的一口气,就是她虽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身份却始终没有办法赶走她。终归要让鸣得过得眼前这一关,倚仗的是她同意与鸣得的婚事。可也正由于此,大公主才会天长地久的恨她个大疙瘩。
她看着自己在烟气越来越浓重之中,变得越来越不清晰的手指,“其实,这也算不得是什么真正的报复,也是我原该承受的罪。”
只是这样辛苦,她也不确定她还能撑上多久。摊开的手心一凉,一滴泪落在上面,她瞧不到那滴泪,却能感觉到它在手心慢慢洇开。
浓重的烟气扑面而来,很快逗引出嗓子中的痒来,她大咳起来,却在心上冷笑,“宛如你命不好,是做不得坏事的,那些命硬之人双手沾满鲜血,依然活得风生水起,你却是个做了一次坏人会痛苦三生的人。这一切也许还只是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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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提笔写着什么的太子,抬起头来看着刚回完话,低下头去的管事,“所以你是说这些天,旖贞郡主去过帝都中所有的花楼吗?她不可能对那些地方有兴趣的,看来,这些都是在针对我。”
管事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回禀,“最近听闻,郡主她在求助于那位大公主眼前的红人合周,铁了心要断去与殿下您的姻缘,奴才在想,这个频繁出入花楼,是不是就是他给郡主出的主意呢!”
太子倒显得有些忍俊不禁,“若真的是那个门人给她出的计策,我倒是不需要再忌惮那所谓聪明绝顶的门人了,他似乎不太懂男人,出入花楼的郡主,似乎要比只待在深闺中的郡主强上许多呢!”然后,他深深看向管事,“所以,她今天要去的就是这一间,听月楼吗?”
管事赶紧点头,“前几次,都是早早就定下的雅间,然后,到时都准时的出现,想来,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太子将手中的笔一扔,“那我也就走上一趟吧!”
管事停在原地不动,被太子看了一眼,才道,“可殿下不再等吴二那边的消息了吗?”
太子慢慢移到窗边,望进无边春色,“本来就是两个都不能相信的人,即便是得到他们说的秘密,也要相互印证一下才可信吧!”
管事见自家太子还是对旖贞郡主心存顾忌的,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出去安排。
听月楼在帝都之内,委实算不上一座名楼,在此之前,太子从未听闻过它的名声,还以为,必定是一座简陋所在,却哪知,这里也许才是花楼中的正宗。
至于他从未听说过的原因,他转回头看了管事一眼,“直到真的见过一座花楼,我才知道,有些事,母亲也许不一定是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道吧!她安在我身边的密探,连这种小事,都做得这么好吗?”
那管事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唯有这一桩,委实是顺了皇后的意思,小的得了皇后娘娘的嘱托,总得做点事情。”
太子冷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脚踏两条船的人最容易落水吗?”
说完,还不等管事解释什么,已经大步踏进听月楼。
举目四顾,楼上楼下通体的气派,厅中的四个角落里,皆摆放的巨大的百花灯,那灯油加得极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