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无忧的手指穿过桶女那个柔软的胸膛的时候,无忧的眼泪已经比她的手指上那个动作更快的掉落下来,看来无忧似乎是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而且是在一切发生之前就完完全全知道的。也许是她的心比她的思想更早一步的跑去偷听了她上一世的想法。
有一些恐惧就这样被安置在了心底,不仅是关于桶女,更有关于她自己的。她的上一世深怀于心的憎恨,总会时不时的飘出来找她,一想到那灵魂的本体正横在她的胸膛,简直是把龙潭虎穴背在身上的感觉!
桶女的身体慢慢倒下去,当她倒到台阶上的时候,她的手指指向了高高的法台似乎是用尽全力的想要够到上面的什么东西。只不过力量已经散失的太快。桶女最后一个目光里面闪动着无有读不懂的诡异。随后她静静的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忧闭上眼睛,已感觉不到桶女在传递的能量。她确实已经死了。无忧抬起头来看了看,仍然在燃烧的火焰,无数骷髅在其中扭曲身体的画面让她心头一震,看来这些火焰的确是从来没有被熄灭过的。但据桶女说,这些火焰被发现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大,而且燃烧出来的火焰总是存在裂口。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其中想要钻出来。后来火焰台的范围发生了令人费解的逐步扩大。才有了今天的规模。一开始她们的族人很兴奋,认为这是神奇的火焰,一定会为他们带来幸福或者是神奇的好机会。可似乎是为了让他们惊醒,接下来发生了几件不愉快甚至惨烈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这个美好想象,开始重新思考这片火焰的可怕。
如果一直让它们这么的燃烧的话,一定会带来巨大灾难,有的人这么说。于是,这个每个字都让他们感觉是恐怖的预言,最终让他们做出了之前完全相反的决定,就是要把这些火焰扑灭。火焰的燃烧得益于通透的空气,如果他们把这里筑成高台,再把火焰用四框框起来。完全与空气隔绝之后就会自然的熄灭。
倒扣下来的巨大铁器上面浇铸了江崖海水纹,他们的族人在遇到这些永远燃烧的火焰之前是信奉海水的无上力量的,虽然这些族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大海,可也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的信仰是海水本身。
随便看上一眼,无忧就很喜欢那些江崖海水纹。因为他们描绘这种图案的时候,跟汉人的绘制方法完全不同。自从无忧第一次在桶女的身上看到这种纹路的时候。就觉得这些人很有绘画的天赋。海水在他们的描绘之下似乎一直在激起新生的浪花。不得不说他们画的动态感是很优秀的。可即使是如此的绘画,又活灵活现的海水,当那样的巨大铁器再一次被掀开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因为缺少空气而在奄奄一息的火焰在一瞬间膨胀开来。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它强大的吞噬势头。它们像一条巨大的火龙一样迅速的在这些脸上带满吃惊的族人面前,像一条巨蛇一样蜿蜒游动。
“新生火焰的长度绝对不会少于沙漠的长度!”当时桶女族中的长发巫女用她手中的水晶球旋转照射着那些火焰说道。她的说法是很吓人的,而明显连她自己都在感觉到颤抖。在那个时候水晶球里面的光线非常之缭乱,巫女低头看了一眼,甚至那些光线没有辨认出力量的线条时候,把它收进了袖子里的面。转身离开了火焰长龙。
而一切又被她说中。那条巨大的火龙虽然没有拓展身体两侧的火焰范围,但是长度一直在延伸。仔细看的时候会发现,火焰的两端只有左端是在延长的,也就是说,现在能决定它的长度的必定是左端能够到达的距离。桶女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开始变得嘶哑。那时她的目光静静的望着前方,在非常之深陷的眼窝里面似乎闪动着一种病态的迷恋。在看到那样的眼神的时候,你也许会找不准她对这条火焰长龙真正的态度是什么。桶女说,那个时候火焰特别热,而且特别亮,一直盯着看的话会觉得脸受不了,眼睛更受不了,所以她的目光一直是留在当时的女巫身上的。女巫是长相奇特的女子,她的眼睫毛特别长,完全能够覆盖住她的眼睛,所以有很多时候她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这件事情是很难分辨的。那天的那个时候,在桶女的角度看过去女巫的眼睛,发现女巫从前任何时候都像钢针一样稳稳不动的睫毛,一直在不停的颤动仿佛从睫毛上就能够稳稳的猜测到此时,女巫的身上已经起了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直到女巫转过身径直走了,桶女才回过神来,女巫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就这么走开了。而大巫集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的责备她的擅离职守。
那条火龙就那样,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地向前蜿蜒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忽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女巫失踪了,之所以那么快被人发现失踪,是因为女巫的一只鞋在火龙的边缘被人发现。那片烧焦的土地之上,纯正的黑色焦土的颜色衬托着那只绣鞋的蓝异样妖冶,与火龙的印记比起来,它仿佛才是恶魔本身。可是这样的想法才在桶女的脑海之中转第一圈的时候,她就非常非常严厉的痛斥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她应该毫不犹豫的相信同女巫的失踪,就是因为她以自己为代价跟**无限的火龙做了交易,火龙才最终顺从的停了下来。如果不是女巫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也许现在他们都要住在烈火之上。
想完这个半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