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道,“外面那些小虾米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天塌了,都不知拆东墙补西墙也是不得不为!我看,这件事犯不上……”
宰匹面无表情敲击着杯沿说道,“手中握着极致权力的贵族们总是喜欢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不用去参考别人的想法,也不用看被先贤们写在立法上的禁忌日子真的过的是逍遥赛神仙!不过那样的胡来,不是招来杀身之祸,就是被因果循环彻底吞噬我们的祖宗,早就想好了,他们看清了这一切,所以把他们的所有警告都写得清清楚楚。据我所知那些密密麻麻的警告耗费了他们无数的心血,我们做后人的除了敬畏有加,再没有别的办法,像王子说的那样,是那些立法于不顾,我可不敢,我只怕天上划过的那道雷,是祖先们赐给我的,殿下年纪轻轻的应该也不敢吧,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们毕竟都还祈祷着,在最后的危难时刻祖先会随手搭救我们于危难之中!”
大王子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此刻正站在他身后因为着急,脸上全都是汗水的侍卫,“哎呦,我们可有的忙呢!光是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就会耗费很多时间!”他边说,边把目光从侍卫脸上移回到宰匹身上,“有些事情大人是知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跟母亲过的联络,绝对不会是总辖大人一个人鬼迷心窍的擅动!一棵大树难免枝叶发达,根系茂盛,处处都有牵扯,处处都有羁绊,要是有哪个冒失鬼自以为了不得,非要从一个地方全都拔出来的话,武器库的名声会在沙漠上变得臭不可闻,而那对可汗没有一点好处,他们会转而投向另一个方向,寻求新的帮助,那些家伙,他们可都是有奶就是娘的家伙!失去如此强大的同盟,这样也好吗?就干脆让总辖大人捡一个便宜,这一次就放他一马得了!”
“大王子是宽宏大量的人,当然不会明白我们这种小人一旦揪住别人的漏洞,是会死死咬住,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否则绝对不会放口!”宰匹对于骂自己是小人之类的,从来都很在行。仿佛他舌头下面狠狠鞭笞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而且他对今天他自己的表现其实并不满意,他还可以更狠点。让所有人听的都咂舌的那种才能够够让他感到满意。
大王子继续保持他的笑容可掬,跟宰匹过招的这些时日,大王子敢发誓,他笑的屁,他活过来的这二十多年还要多,比献给他父汗的忍耐还有丰盈,不过每一次当他这样回去都会亲手杀一只狼,剖出狼心来留作纪念,直到有一天那些狼心的尽头,摆放着一只人心,一切就会结束了,在他看来那一切不会久远,“宰匹大人这又是何苦呢?如果我倒了可汗也不会重用你,你拥有这样的能力什么都不怕,会成为他新的眼中钉的,就像是铲除了恶龙的少年又重新坐在恶龙的位置上,找出了恶龙的头角!他会防备的,同时也会把你除掉,算作是给我的安慰,总之哪一样都不好,除了我们能够联手!”
宰匹摆弄茶盏的时候,就在琢磨对自己极力忍耐的大殿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让他重新恢复暴跳如雷的本性,对手冷静执着可不是他喜欢的,他们应该变得疯狂,失去理智,手足无措,然后做出各种各样的傻事,包括不用指引就会跳入烈火之中,“这样的话殿下不是第一次说了吧!我当时说了什么,今天答案还会是一样的!想要让大王子殿下趴在地上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我注定是这个代价的核心,如果仅仅是我一个人成为代价的话,好像还是不是比合算的买卖!”
大王子的脸忽然变得阴云密布,虽然他还是在笑,但是笑里面闪过的,是雷电的角逐,而且已经越发激烈,甚至能够摧毁整个沙漠,大王子深深地看定载体的眼睛,尽管那里面一直黑暗莫测,让人无从判断,但是他的目光却勇往直前的深入,感受到暗力的阻挡,再推开那些阻挡,要一直看到宰匹那颗黑暗的心灵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才是他的停止时刻,“看样子大人是铁了心的,要把我跟总辖大人捆在一起,成为一个特色礼物包,我们之间的阻隔可很多呢,我们从来没有正式的见过面,起码没有被别人抓过把柄的那种见面!你不能把我们的偶遇当做是我们精心算计好的见面!”
“我们已经正式向可汗请示发出了海捕公文!”忽然穿插进来的鲁哈尔的声音平平淡淡,不带任何情绪。
大王子的目光狠狠地定在鲁哈尔的脸上,这个得意洋洋的叛徒,这个掌握变脸术的家伙居然活得很滋润,他脸上冒出的红光像是火一样的焦烤着大王子的心,大王子想着看来自己要放在那些狼心尽头的,不只是一颗人心了,他不再逼自己戴上笑容,从宰匹身上转移到鲁哈尔的脸上的表情,类似于他宰杀的那些呲牙发怒的狼,“从这里发出去的海捕公文,如果全部摞起来的话,会是什么样的高度,起码会比我高吧,但是被您抓回来的人寥寥无几,他们既然安心要逃,就一定会跑到海角天边,就算是死也不要落到你的手心,有很多人有这样的打算!”然后比之前那种凶狠的光更加阴沉的光泽在逐渐的聚集,他的视线像是发现猎物的狮子一样,慢慢地移回到宰匹脸上,“大家现在可都在好奇这件事情,大人如果您追不到总辖大人拿不到他的确切证据,事情可能会很快扭转,大家都认为这是你的诬陷,因为武器库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做出对他们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