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声音平和,“如世子所说,我父皇他是从不肯轻易改变自己看法,一朝认定,一生认定。扭转太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不容易,也需一个天崩地裂般的转折。”
坐在座位上,慢品九皇子古怪的鸣棋,越发觉得,九皇子今时不同往日说,对于他们来说,要共度一程的那条路,要是提及皇位之争的话,好像就太遥远了,从一开始,他们彼此都是很清楚的,他们只需要很小的一段路,而在皇位之争上面,会发生必然的争执,可现在的情况,却不得不称之为奇怪,九皇子分明在说着废话。
那么,这样来看,九皇子说这些话的用意就应该是另一个用意了。在他们之间最不缺的就是尔虞我诈。九皇子言不由心也并不算稀奇,但是这次绝对不一样,鸣棋似乎能够感觉到九皇子说这句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可是这个别人。他提起目光来打量了一下大帐四周。好像实在是找不到那个别人,难道九皇子是怀疑隔墙有耳?可现在,外面把守的人为三层外三层的,全部是九皇子的心腹,那么就是他怀疑出了内鬼,而这内鬼的听力极佳。
看到他打量四周的样子。九皇子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等到他们的目光相对时,全都是对彼此的肯定。
看来,接下来,需要发挥鬼话连篇的能力。鸣棋微微思考了一下,九皇子从一开始就引导着他发挥的方向。是他们之间的共谋之稳固,集成的力量如何强大。九皇子现在想某人知道这种情况的话,那个人,就非皇后莫属了。不过,他一向都不是什么听话的小孩子,也从来都不是九皇子,画好了道儿就会乖乖行走的下属!此时眼中,虽然透露着,会配合九皇子的目光,但是,却仍然一句话也不肯说,只做打量观望姿态。
而且他的这个想法,九皇子显然也很清楚,之后,微一沉吟道,“世子可知潘太尉的为人!最近他绕在皇后身边,可是大大的红人!”
鸣棋入木三分的,打量着九皇子噙在颊边的笑意,果然,一切都不是他们从前的作风,从前,他们并不会针对某一个人,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既然想要翻转的是整个江山,那么就不可能细致入微的去捉将山里的虫子,而是要从大方面着眼,但是现在,九皇子就是提出了这个小小不言的问题,而他对于那位潘太尉,根本一无所知。如何回答一个从不了解的问题,就只能装腔作势,故作威风。而这样,也很符合现在的情势,他本来就不应该多说什么,一来,是怕九皇子暗藏的那个奸诈,日后会牵连到自己。二来,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稳固的盟友,只不过是彼此,利用而已,多加小心还是好的,终而鸣棋笑了,“啊!那人啊,当然早有耳闻,不仅耳闻,简直如雷贯耳,在这帝都之中,谁得了皇后的青睐,当然会与众不同一些。难免要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说的可都是羡慕之词,青云之上,是每个人的梦想。”
“可就是这样的人,我才最看不惯,一切的荣耀都从皇后手中取得,会成为她最忠实的走狗。我们的除狗计划现在可以开始了。”这样有趣的话,出自装腔作势的九皇子口中,他自己还能万分淡定,可是,听到这样话的鸣棋,却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只不过,那笑是忍着的无声之笑,好一个说的理直气壮的除狗计划。虽然到现在,他还弄不清楚。关于这座大帐的隔墙有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而且被九皇子如此确认。但是,他已经能够确认。九皇子现在,全部古怪的行为与说法,都是在做给说给另一个人看和听的。而能让他如此劳动筋骨,演一出大戏的人。遍看这帝都之中,除了自己,就只剩下皇后了。
太尉的官职在这帝都之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如此废力的除去,从来都不是九皇子的风格。完全可以从大方向上着眼,用更加巧妙的办法,牵一带万。
鸣棋抬起头的时候,能够看到九皇子正用目光注视着他,而那双目中,一向绚烂的光泽,慢慢的,打开一条斑驳的小道,也让他的目光深入其中,去看清他的想法。那是一条幽深之境。遍布着童年的伤痛,与现在的精诚期待。还是少年的九皇子,一向是用清澈的目光,掩饰住自己的拿云心事的。而现在,因为皇后的缘故,是在向他这个敌人全部的敞开心扉了吗?
鸣棋的目光,用了一点力气,才打开那段斑驳,过往的最后屏障,深入看到,九皇子要表达给他的意思。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杨木林,虽然现在还是盛夏季节,可是九皇子心目之中的杨木林,已经无边落木萧萧下。而在那落叶的尽头所在,这一身轻便装备的九皇子,立在圆月之下的样子。与他相对的身影是衣袂飘飞的自己。
在最后关头,他终于落败,并没有直接看出九皇子心扉的尽头,只是看到了那些心事的外围。之所以会落败,应该也是九皇子自己,忽然又小心翼翼起来,原本是要给自己看的什么又忽然后悔关闭。这也难怪,他们并不是彼此可以信任的朋友伙伴。现在的同行,只是相互利用。
但是,不得不说,九皇子的命也有一些偏得,比如,还是风起云涌的漩涡之中,选到了自己这个得意的帮手。
如果他们现在,要向那个隔墙有耳,表现无知无畏这种情愫的话,接下来,自己要回给九皇子的那句话就应该是。鸣棋一笑,“九殿下说的很对,那么具体的办法呢!最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