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军帐内,赵不凡惊慌大喊,不断呼唤着医官。
此时的折月芝情况非常糟,不但脸色发黑,嘴角还有紫黑色的血迹,赵不凡抱着她的头用力摇了好几次,毫无动静,显然已经没有意识,直将赵不凡急得六神无主。
没多会儿,郭盛带着众多医官冲进帐内,为首的正是北狼寨留屯医官胡青。
胡青以为是他有不适,没等看清情况就直接问道:“赵将军,不知你哪里不适?”
“不是我,是折月芝,快给她看看!”赵不凡通红着双眼咆哮,这些年他征战沙场,早就不相信什么命运,深知人的生死往往就是一瞬间,脆弱到难以想象,所以他没办法不急。
胡青也是听到他的怒吼,这才抬起头来,待看到折月芝躺在赵不凡怀里,急忙扔掉药箱,小跑着冲到近前查看情况,他翻了翻折月芝的眼睛,又看了看她的舌头,最后抓住她的手腕把了片刻的脉,神色越来越凝重。
当弄完这一切,他顾不得与赵不凡多说,转身去拿自己的药箱,急声道:“将军,劳烦你将这姑娘抱到床上躺下,待我为她施针,先控制住毒素蔓延,别的人都先出去!”
赵不凡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折月芝放到床上,郭盛等侍卫也都识趣地退出帐去。
帐内的医官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在胡青的指挥下,迅速对折月芝进行急救,一根根银针逐渐插满折月芝的娇躯,各种药丸也直往她嘴里咽,赵不凡就站在旁边看着,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严重。
大约过了两刻钟,胡青擦擦额头的汗,长叹口气。
赵不凡见状,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她这是怎么了?”
面对他的质问,众多医官都摇头不语,胡青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不住叹气。
这让赵不凡更加急迫,隐有些恼怒。
“你倒是说个话,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有救吗?”
胡青闷了下,无奈看向他:“将军请息怒,折姑娘这是中毒!”
“中毒?”赵不凡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之前还推测是练功出了问题,亦或者突发疾病。
胡青接道:“不错,这姑娘不但中毒,而且中的还不是普通的毒,是种混合奇毒,若非这姑娘内力深厚,可以压制毒气攻心,恐怕早已毙命多时,属下此番也只是暂且压制毒性,保住折姑娘的命!”
赵不凡回过神来,心跳加速,慌张地问:“还有救吗?”
胡青也看出他的紧张,面露难色,回避地侧过头去:“将军,属下医术浅薄,实在无能为力,最多也就能为其续命些时日,还望将军见谅。”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赵不凡难以相信,这感觉就像看到战死沙场的那些兵士一样,刚才还活蹦乱跳,转眼就没了。
“没有!”胡青叹息着摇摇头。
“你再试试,说不定还有希望?”赵不凡仍旧不肯放弃。
胡青似乎非常肯定:“没用,除非扁鹊再生,华佗再世,不然无人能救活她,至少属下不认为有这样的神医!”
刹那间,赵不凡感觉双眼一黑,头晕目眩,“蹬蹬”退了几大步才稳住身形。
“芝芝怎么会中毒?她吃的都是军营里的东西,大家都在吃,真要是中毒,怎会只有她一人?”
胡青显然也弄不明白这个问题,想了想才说道:“将军,这种毒应该是单独争对某个人,不可能大范围使用,因为它混合了很多罕见的毒草,分量不可能大,将军如果要查,最好先弄清折姑娘单独吃过什么,依属下对折姑娘病情的检查和分析,毒药理当是从她口中进入!”
说完这些,胡青背起药箱,拱手道:“将军,属下还要去给折姑娘熬制续命的药,便先行一步!”
赵不凡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满脸悲痛。
胡青也很识趣,无声的行了一礼,带着其他医官安静离开。
待他们走后,赵不凡缓步走到床边,盯着折月芝那乌黑的面容,右手轻轻为她理了理额前的流海,内心非常痛苦。
“芝芝,为什么你才刚过来几天就出事?为什么偏偏是你中毒?”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郭盛在门外听到帐内的事,忍不住走了进来,眼见赵不凡这么痛苦,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将军,属下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属下一直就守在这营帐附近,是亲眼看到折姑娘进来的,她那时候非常精神,还问我将军你去了哪儿,我说将军去了中军大帐,正在设宴款待新调过来的将官,然后她就说要到这帐内等着。自此她就一直在帐内,而且也没有别的人再进来过,怎么会莫名其妙中毒?”
闻言,赵不凡强压下心中的沉痛,咬着牙道:“芝芝是什么时候进入我的营帐?”
“至少有一个时辰以上,将军回来前不久,我还在疑惑帐内怎么许久都没动静,本来想进帐查看,可又想到折姑娘是女的,闯进来怕引起误会,所以就没有多想,然后没多久将军就回来了!”
这话说得赵不凡也疑惑起来:“如果是慢性毒药,芝芝不可能这般突然病发,可若是急性毒药,那芝芝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既然她在我营帐内待了一个多时辰,又没有别的人进来过,胡青也确定她是从食物里中毒,那怎么会中毒?”
说着,赵不凡不由自主地扫视起营帐。
突然,桌案上的雪梨引起他的注意,这是帐内唯一可以吃的东西。
他猛然起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