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东京汴梁,枢密院!
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人慢步走向童贯书房,临近房门前,还冷漠地摆摆手,示意门外的护卫高手全都撤离。
这个人的穿着很普通,看上去无官无职,可那些人却都很听他的,识趣地迅速退下。
待确认周围没人,他才缓步走进门内。
童贯身材高大,由于净身比较晚,所以他是极少数长胡须的太监,而且他很在意自己的胡须,打理地非常美观,若事前不知道他是太监,那绝对会认为这是个儒将。虽然现在他年龄已六十有余,可看上去却像是四十多岁,相貌也很英俊。
此时他穿着枢密使的官服,正站在书柜前翻阅着什么,似乎察觉到来人,头也不回地说:“沈韩杨,洛口镇有消息?”
沈韩杨脸上的表情很少,显得飘逸出尘,面对童贯的询问,他也是不疾不徐。
“大人,计谋应该被识破了,三十万贯生辰纲被劫,暂时不知去向,而朱孝孙带兵去了洛口,返回的时候朱伯材已在队伍中,而且也没见到那三十万贯。”
“唉!”童贯叹口气,徐徐放下书卷,转过身来。“朱伯材是个聪明人,果真没那么好对付,但识破就识破,原本我也没指望真能杀掉他,以他的本事,掉进这个陷阱的可能性确实不大,可惜了李邦彦的三十万贯,肯定被他私吞了!”
“属下还得到北方传来的消息!”沈韩杨无喜无悲,没有去接童贯的话。
这次童贯明显来了精神,激动地走近他追问:“怎么样?”
沈韩杨平淡道:“成功了,辽国连破瓦桥关和益津关,三万兵马直逼霸州城,李邈主动率军出城十里迎战,我们是飞鸽传书,所以比八百里加急还要快一些,但最迟今天傍晚,必然会有战报传来!”
“妙哉!妙哉!”
童贯大笑出声,右手猛然一拍桌案,自豪地道:“朱伯材、蔡京,你们这些人打什么算盘,难道我不知道?我此次给你们来个计中计,连环计,声东击西如何?满朝文武都去想那三十万贯,想李邦彦的事,我却让辽兵顺利打进来,这才是我引开你们视线的作用嘛!三十万贯算什么,辽国打进来,打得越狠,打得越痛,我才能挥军征讨,我才能升爵发财,此番只要我能率兵北伐辽国,那我就能将北疆的军州彻底握在手中,待我过去收拢人心,今后每年能得到的何止区区三十万贯!”
“恭喜大人!”沈韩杨适时抱拳祝贺,但语气仍旧显得有点平淡。
童贯似乎早已经习惯他这种语气,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信安州早已落到辽国手中,如今益津关和瓦桥关也失陷,北方可谓失去一道屏障,以北方那点守军,纵然他李邈再能打,还能翻天不成,只要霸州沦陷,陛下定会同意出兵!你近段时间不要四处乱跑,待陛下同意发兵,你要随我一路北上!”
“是!”
沈韩杨应过,徐徐退出房门,只留童贯独自在书房开怀大笑……
次日下午,远在返回霸州路上的赵不凡,同样在北方得到消息,惊得目瞪口呆,顾不得磨蹭,催促马夫加快速度。他们的马都在洛口镇被烧死,所以在离开洛口镇后,为了尽快赶回霸州,赵不凡就高价雇佣了马车。
可哪想那马车夫得知北方打仗,死活不肯再北上,赵不凡迫于无奈,只能让武松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走。
没两天,三人顺利抵达聚贤庄,赵不凡给了那马夫两倍的钱,任其返回,自己则第一时间去找到何大野与张教头。
此时的聚贤庄也人心惶惶,虽然这里位于霸州最南边,可若是北方战事失利,那么辽国人打过来也不用太久,佃户们怎能不忧愁?可他们忧愁也没用,如果背井离乡南下,那大多数都将失去生活来源,该怎么活?
赵不凡找到何大野和张教头的时候,他们正在加紧操练佃户中的精壮,根本没有过多客套,赵不凡直接就说:“给我叫来史文恭和苏定,另外再给我准备匹战马,我要立刻北上,他们两人与我同去!”
“庄主,我也去!”
“我也要同往!”
武松和杨志齐齐出声。
赵不凡回头看看两人,摇头道:“此行要在军中打交道,你们两人的身份不适合,还是留下来保护聚贤庄,你们务必维持好聚贤庄的安定,齐心协力稳定佃户的情绪,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家!”
武松和杨志嘴唇动了动,可终是没法反驳。
正好史文恭和苏定闻讯赶来,赵不凡转头看向他们,急声问道:“可愿随我上阵杀敌!”
“早就急不可耐!”史文恭厉声回应。
苏定也点点头:“杀敌报国是应尽的本分!”
赵不凡笑笑,沉声喝道:“好兄弟,那我们就北上抗敌,他们负责看家!”
不多会儿,几个庄丁牵着战马过来,同来的还有曹正,远远便大呼小叫:“庄主,带上我!”
赵不凡牵过一匹战马,翻身跨上。
“曹正兄弟,你就在庄子里待着,你心思活络,多帮他们想想办法,照顾好我们的家!”
说完,他不等对方接话,看了看已经骑上战马的史文恭和苏定,双腿猛夹马腹,高声大喝:“驾!!!”
刹那间,战马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出,史文恭和苏定紧随其后,各持兵刃,紧紧跟随。
劲风呼啸,三骑绝尘!
大半日之后,赵不凡带着史文恭和苏定赶至雁头寨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