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跳下陡崖,虽竭力运转轻功控制身体,却还是重重摔在洼地里,向坡下翻滚出十几圈。好在泥土甚厚,再加上没有碰到巨石,侥幸没受重创,可那些细碎的小石子,却让他遍体鳞伤。
“不行,我必须赶快走,那些黑衣贼肯定会绕路追下来。”
想到这些,赵不凡长喘几口粗气,咬牙撑起身体,却陡然觉得脚踝剧痛,栽倒在地。
他掀开裤腿查看,心中泛起凉意。
“完了,脚踝脱臼了,必将影响我的脚程。”
身为武人,赵不凡对身体甚为熟悉,当即狠下心肠,用手迅速抓住脚掌轻轻一掰,骨骼便又归位。
那瞬间的剧痛让他倒抽冷气,虚汗直冒,但他还是忍痛站起身来,捡起掉落在旁边的镔铁棍,急急前行。
虽说他已将骨骼纠正,可脚踝的肿胀和疼痛却不可避免,再加上又累又饿,前进速度大幅降低,心中越加焦急。
踏着草丛行走不久,陡见林中小径,他灵机微动,迅速取下腰间钱袋扔向小路,并在小路上踏出几个脚印,随后便纵身一一跳,翻滚着往老林子里钻,攀上大树,躲在茂密的树冠中。
没过多久,那些黑衣贼人追至,很快就发现钱袋。
为首那贼将其捡起,略微细看,肯定道:“这必是那小子遗落,追!!”
“可这脚印为何直到此处却消失?”另外一贼急声发问。
领头那贼顿住脚步,略微沉吟,不肯定地说:“莫非是声东击西?”
只见他神色变换半晌,随之看向其余六贼,急声令道:“这人小小年纪,却有这般武功和算计,你们三人去那边,我们三人沿着这条小路追。”
“是!”
随着低沉的应令声,那七个贼人各自行动,眨眼就消失在视野中。
赵不凡长舒口气,高速跳动的心脏终于舒缓下来,神色悲戚,伸手擦擦眼角的泪痕。“如今师傅也死了,我该去何处?为什么别人穿越后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却混成这样?”
胡思乱想许久,赵不凡恢复不少气力,从树上下来,向着来时的路返回。
深夜时分,饥肠辘辘的他总算穿回大路,昏昏沉沉间不知走了多久,陡见前方有朦胧的火光,以为是村落和庄园,当下精神一震,鼓起最后的力气,连滚带爬地奔向火光处。
待至近前,却发现那火光并非来自村落,而是露营的商队,此时那些人围坐在篝火旁,正自进食。
赵不凡此时已管不得是村落还是商队,将秘籍绑进裤裆里,确定很难察觉,这才强撑着走上前去。
商队护卫见黑暗中有人走近,瞬间提高警惕,纷纷拿起刀剑戒备。为首那人更是极为不凡,其身长九尺,浓眉大眼,面貌方正,身着青白色长衫,手持麒麟黄金矛,端是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那般。
他目光扫过黑暗深处,没见有别的人影,方才上前几步,沉声喝问:“来者何人?”
赵不凡虚弱地伸出手:“诸位休惊,我不是盗匪,只因被歹人截杀,流落至……”
话没说完,他却突地一头栽倒。
………………
六月的天气火辣辣的热,一支长长的商队顶着烈日在官道上缓慢前行。
这商队规模不小,足有二十几辆拉货的马车,随行人员也多达五六十人,可见商队的主人不是一般的富有。
随着阳光越来越强烈,赵不凡猛然惊醒,近乎条件反射地纵身跃起。
略一打量,却发现自己正站在装载货物的马车上,想起昏迷前的事,猜想自己应该是被商队救下,心头一松,坐回鼓鼓的麻袋上。商队的人也发现到他惊醒,但没人理会,各自做着事,只有那威武不凡的商队头领骑着马赶来。
赵不凡心知是被他所救,急忙拱手道:“多谢员外仗义相救,敢问员外姓名,他日定当厚报!”
商队头领笑笑,不以为意地看着他说:“我乃河北卢俊义,世居大名府,报答便不必,谁还没个难处,只举手之劳。”
“卢俊义?大名府?这不是水浒英雄吗?”赵不凡暗暗发怔,但他反应非常快,很快就暂且抛开疑惑,发自内心地感激道:“员外施恩不图报,但小人却非那不识好歹的人,救命之恩不敢忘!”。
卢俊义骑着马与马车并行,微微笑说:“小兄弟怎地小小年纪就独自离家在外?”
赵不凡叹道:“在下本是弃婴,是我父母捡到的,早前我养父母也有几亩良田,可官府的苛捐杂税甚多,那年村子里闹恶疾,官府还来征税,结果村子里好多人没钱就医,都死了,我的父母亲人也死了,只留年幼的我侥幸存活,被迫乞讨为生,后来幸得师傅收留,教我武艺,可如今师傅也被歹人杀了,无家可归!”
卢俊义见他姿颜俊美,境遇坎坷,既有些喜爱,也有些同情:“小兄弟,当今世道不比太平盛世,豪侠不出,盗匪甚多,你这般孤身远行颇有危险!”
赵不凡低下头,无奈地说:“卢员外,我曾听那些说书的讲豪侠故事,那些戏曲也多有唱者,不知那些大侠在何处,我想试试去投奔!”
“哈哈哈……”
卢俊义大笑不止,连连摇头:“小兄弟,那些大侠至少都是二十年前的事。这二十年来,奸臣当道,民风败坏,真正的侠士或归隐山林,或隐于市井,早不在江湖走动。那些还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多是恶徒,重则以吃人肉、卖人肉包子为荣,轻则劫财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