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吹着浮在热气中的茶叶,瘦苟若有所思的看着眼也不睁的何旭酷,分析着。
“唉!”
何旭酷一声轻叹,算是默许了瘦苟的这个说法。
本来就是,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啊。进也是灾,退也是祸,好叫人为难。
“哎,你小子,那位姑娘呢?”
瘦苟见他不说话,知道何旭酷是明白的,不由在房中一扫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管得了?”
微微启目,瞟了眼瘦苟,何旭酷再度闭上,淡然道。
“吵架了?你小子告诉我,那姑娘到底是哪儿的,怎么肯跟着你?”
“有什么可吵?我怎么知道,捡的,真的!”看来想睡会,是不可能了,何旭酷睁开眼,拧了身子,面对瘦苟道:“我说了你别不信,她其实就是一个失忆的小仙女,现在或许恢复了记忆,回自己该去的地方去了吧。”
说完,顿时静默,狠抽起烟来。
“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我看你小子啊,别看自己不怎么样,净想美事呢,思思你想,就是那个小护士你也没忘吧,这又惦记上了仙女?”
“你小子这大清早的来就是挖苦我,讽刺我的,你不就是想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直说就是,难道错了,谁不喜欢美女啊,你敢说你不想?!”
坐直了身子,将手中的烟狠狠的摁灭在烟缸中,何旭酷端起茶杯,咕嘟一声喝了一大口。
“快过元旦了,那几个小子也该回来了吧,到时候我做东,大家聚聚!”放下茶杯,何旭酷对瘦苟道:“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兄弟们老久不见了,联系也少了,可不要生疏了啊。”
“这倒是,平时他们都忙,学习紧啊,咱也不好打扰人家啊。”瘦苟颇为同感的点头:“这几个月,你就一个活都不接?就那么伤心?也不是办法啊,咱们不像人家,不上班,一样多少开点,你一天不干可就没有收入啊,你还不比我,怎么也有个正当理由啃老,复习么,考公务员呀。”
瘦苟不失时机的劝何旭酷道。
“我能不知道?不过,最近的确心烦啊,老感觉没劲,这人活着啥意思啊!”
何旭酷怅然道。
“哦,爸,你说!”
正想再说点什么呢,电话响了,何旭酷一看是老爸的赶紧按开了听筒,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那徐志锐竟然亲自来伺候你叔了,还连连道歉,说,那司机是跟着自己干的,一时疏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来,他代表那家伙来伺候你叔,说是那家伙家里也是极为困难呢,可是那家伙自来后也不肯走,说是也为赎罪伺候你叔。”
何甄一时激动,略显了语无伦次了,却是极为喜悦。
他自然不知道,何旭酷的所作所为了。
“没什么啊,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人心都是肉长的么,有他们在,你就可以回家歇歇,去打理咱家的生意了,我最近可是什么都没做,你们再耽搁了,咱们一家喝西北风啊。”
何旭酷笑着说。
“好小子,你说的轻巧啊,能叫这样的人来伺候咱,可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好吧,我就回去,挣钱养你,好像你小子倒成了老子一般!”
何甄欣欣然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话”还没出口呢,电话里传来嘟嘟声,何旭酷摇头笑了。
“听叔的话语很高兴呢,你小子到底怎么做到的?”
“你就别管了吧,只要他低头了,咱们就放他一马,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努起嘴,那话就要出口之际,何旭酷蓦地止住,换了一种说法。
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一来口口相传,难免会生事端,再者给人留个颜面,日后也好相见。
做事的时候须想周全,事后更要仔细,一切云头拨开,就是一个晴日也。
淡淡的口吻一笔带过,何旭酷站起身,踱在了门口。
朝阳中,白云悠悠,风似乎带出了冷气,吹在脸上,略略的凉呢。
“你?”
一道人影摇曳,晃在了门前,何旭酷蓦然一惊,凝眸看去。
竟是一脸凄然的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