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子浩,则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他说打那就打了。可是,他要说不打,也有不打的道理。
是什么呢?
自然就是文彦博刚刚提到的,唐奕与辽主之间的交情。
......
怔怔地看着文彦博,“文相公的意思是......”
“别!!”文彦博一摆手。“老夫可是什么意思都没有。”
一副卖国也得压着武人的嘴脸演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张孝杰很懂事,不再多问。
低头沉思,又觉不妥,抬头道:“可是,事关山河社稷,唐子浩会念及旧情吗?”
文彦博还是把玩着桌案上的镇纸,根本不看张孝杰,好像在自己和自己说话一般的嘟囔:
“他要是按常理出牌,那他就不叫唐疯子喽。”
“明白了!!”
张孝杰大喜,恶狠狠的一抱拳,“多谢文相提点,日后必有重谢!”
说着话,张孝杰已经开始憧憬了,算来算去,哪有那么复杂,原来只要辽主卖个交情的事儿啊!
猛然抬头,“之前,大秦国来找我主联合抗宋,我主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
“这份情谊,唐子浩该还吧??”
文扒皮一摊手,“这你与老夫商量不着,回去问你家君上吧!”
“对。”张孝杰立时点头。“对对对!!”
“外臣冒失了。”人家文相公怎么说也是大宋宰相,哪能明着和他说这个?
不过,心里这么想,看文彦博的时候,却少了开始之时的凝重与畏惧。
在张孝杰看来,有这样儿的宰相,简直就是大宋的悲哀,大辽的福气。
这种不顾家国,只参一己之私的人身居要职,大宋还好得了?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得谢这个“草包宰相”。
再次躬身一礼,“孝杰这就与我主上奏,再谢文相大恩大德!”
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回来!!”
文彦博一声厉喝,把张孝杰叫住。
弄的张小姐还有点楞神儿,“文相还有何指点?”
“你就这么走了?”
“啊?”张孝杰左右看看。“那......那不就这么走了......”
文扒皮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真当你朝皇帝面子这么大?”
“他一句话,大宋说不打就不打了?”
“啊...啊??”
张小姐差点又闪着腰,那特么不是你说的吗!?
“唉....”
只见文彦博又是长叹一声,“还是太年轻啊!”
满脸关心地看着张孝杰,“仍需磨砺!否则,是要出问题的。”
“我...”张小姐这个委屈。“还请文相指点。”
“指点什么啊??”文彦博撇着嘴。“交情归交情,唐疯子就算再疯、再傻,他也得有个台阶下。”
“否则,他说不打,他手下的将门会服气吗?”
“大宋百姓,会认可吗?”
“你不帮他把这个台阶铺好,辽主就算把交情弄出花来,那也没戏!!”
“台阶?”张孝杰楞在那儿。“刚刚孝杰所提之事......还不算台阶?”
文彦博无语,“那点小恩小惠就想让大宋罢兵......”
“是你辽人天真?还是我大宋好欺啊?”
得,张孝杰脸色登时垮了下来,绕了半天,还特么是想敲竹杠!!
行,让你敲!张孝杰豁出去了。
“还请文相公明示!”
“但是,有言在先,其它都好说,只兵防之事,最多....”
“只能到泽州!!”
文彦博摇着头,感觉有点寂寞如雪。大辽派了个愣头青来,简直就是败笔中的败笔。
懒得和他再磨叽,直入主题。
“明说吧,这点岁币,唐疯子看不上,将门看不上,大宋百姓也看不上......”
“你得再加点。”
“啊?”张孝杰不干了。“五十万岁币不少了啊!”
“从前,我大辽也才每年收南朝五十之数。”
文彦博一瞪眼,“从前??”
“从前那是施舍,现在是赔款,能一样吗?”
张孝杰差点没气背过去,你特么会说,行了吧?
一咬牙,加。
“那文相说,当加到多少?”
......
“你们大辽有多少丁户?”
“嘎??”
张孝杰真就纳闷儿了,大宋都是这种货色吗?特么你能不能别这么跳?老子跟不上!!
怎么又问起丁户来了?
勉强答道:“户百万,丁口四百万。”
“胡说!!”文彦博一声爆喝:“一派胡言!”
“真的只有四百万。”张孝杰强辩道。“原来却有九百丁口之数,但是大宋夺去了燕云,我大辽只剩北疆稀疏人口,只剩四百之数了。”
“四百万??”文彦博不屑道。“四百万丁,就能有四十万的精兵屯于泽州?就能有二十万西北骑防守西域?就能有三十万部族兵镇守云州防卫西夏、大宋??”
“这还不算各族家将族兵,加在一起百万之军!!”
“就算你们大辽全民皆,你告诉老夫,四取其一,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张孝杰被文彦博问的哑口无言,也知道那么多兵在那摆着,瞒不住。
“一千一百万!!”
这是一个真实的数目,丢了燕云之后,耶律洪整肃各族,励精图治,把原本的隐丁、逃户,还有各部牧民重样造册统计,得出的丁口之数。
“啧啧啧...”文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