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脚后根还没站稳,刚穿在身上的棉衣大氅还没捂热呼,就被王都头扒了下来。
石全福大惊,“你,你,你这是做甚?”
王都头一挑眉头,“出操!”
“出操也不至于”
“石将军”王都头阴阳怪气,“你往场下看!”
“”
校场之下,两千来个汉子赤裸上身,只穿衬裤,一个个标枪一般站立的画面即刻映入眼帘。
石全福一个激灵,心道,他们不会让我也扒光了吧?
急忙阻止王都头,“且慢!!且慢!!”
“你这鲁莽行事,成何体统?”
王都头才不管那个,“石将军新来不知,这就是阎王营的体统!”
“住手!”一计不成,再施二计。“本将是你的上司,怎敢以下犯上?动手动脚也就算了,却是连营帅!都帅,都不听得一声!”
王都头还是不吃那一套,“嘿!!!”
“想俺叫你营帅啊?你也得配啊?”
“你!!”
“你什么你!?”
“不服你可以和你爹去哭诉啊?”
“实在不行,写折子告老子啊!?”
“我”
石全福哀嚎一声,败下阵来。
而王都头此时也是把他扒的只剩下衣,正值腊月啊,数九寒天,滴水成冰!
石大少爷在京城里养尊处优,当了半辈子的老爷兵,哪受得了这个?
满心绝望,瑟瑟发抖,不知道这将来的日子要怎么过才是。
“王指挥!王大哥!!!”
“王阎王!!”
“放兄弟一马!以后你是老大,总行了吧?”
石全福的求饶不但没能换回阎王营众将的同情,反倒让所有人现出更加鄙夷的目光。
这些血里火里滚三滚、南征北战死又活的汉子们,不允许一丝一毫的懦弱出现在阎王营
不管阎王营多么不乐意,也不管石全福多么不情愿,总之,文官们算是爽了。
一剑三雕!即收拾了杨家,恶心了石家,还捎带手把阎王营给算计了一道
然后,是武将们不高兴了。
抛去石全福、杨怀玉不说,大伙儿日子都不好过,也没工夫管这闲事。
况且,唐奕带着六万涯州军一走,引发的一连串连锁反应,也没有时间让他们管别人的好坏
首先,涯州军不在涯州,消息一传出去,交、占两州的反抗势力感觉威慑不在,又有抬头。
赵祯无奈,开始向两州增兵。
之后,大宋新年刚过,原本与占婆国接壤的吴哥王朝开始发难。不承认大宋继承占婆的边境,进军占州,要大宋以吴哥朝的主张,重新修定边境。
大宋当然不能听之认知,别人也就算了,特么一个吴哥都来叫板,这不是几亩破地的问题,而是尊严问题。
赵祯于二月初三,下诏石进武,举禁军二十万,南下占州,驱除吴哥
好吧,其实就是虚张声势!
大宋哪来的可战之兵?就是京城里的老爷兵。而且,说是二十万,实则连十万都不到。吓唬吓唬吴哥蛮子而已,就没打算真打。
可是,打没打算真动手另说,关键在于,石进武南下,而京中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少壮派将领王守忠也被调出了京。
大宋一下子向南方派兵二十万,又把三衙统帅之一的马军都指挥石进武派了出去,西夏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大宋显然无暇顾忌西北局势。
李祚谅即刻下令,向李杰论发起总攻,大有决战之势。
而西夏局热的恶化,难免会波及大宋。大批西夏民众涌入大宋避难,而没投靠大宋的人则是落草为寇,大肆在两国边境烧杀劫掠。
赵祯虽然无力出兵镇压,可是西北主将石金勇显然没有能力处置这么复杂的局面。再说了,石家已经有一个人领兵在外,那就不能再把石金勇放在西北了。
急令王守忠北进太原,接替石金勇
如此一来,开封城中将才空虚,只剩一个老将王德用可堪大用!
没办法,赵祯只得又亲请王德用出山,授职殿前副点检(正的太祖干过,遂不设)统领三衙。
可怜王老爷子八十多岁高龄,还要每日进出宫墙,主理军务。
老头儿没把唐奕骂死!!
“小混蛋!且等你归来,老夫打断你的腿,看你还往哪儿跑!”
老头儿在发怒的同时,也在悲哀;在骂唐奕的当口,也在想唐奕
煌煌大宋,可用之将寥寥数人!!竟落到如此地步,老头儿怎能不痛心疾首?
心心念那小疯子赶紧回来吧,好一扫阴霾,重塑军魂!
文臣武将皆不高兴,还有两个人也不高兴
魏国公和韩瘸子。
特么算计来算计去,就是没算计到唐奕把人和炮都带走了,这他们还上哪儿弄去?
眼瞅了西夏这一大助力就要飞了,老哥俩儿抓耳挠腮,苦想数日。
“要不,还是从涯州下手吧?”
魏国公有点不确定,“他把火神炮都带走了,可是铸造的工匠总不能带走吧?”
“对!”韩瘸子一拍大腿。
能铸造火神炮,必是铁艺精湛之人,这种人涯州应该不多。
“深挖!一定挖得到!”
总结下来:
赵祯不高兴,因为他怕再也见不到唐奕了。
文臣不高兴,因为武将又在出头。
武将不高兴,因为他们不想出这个头。
魏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