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吧?”
不等赵宗懿说话,赵宗楚觉得这个时候不说话不行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再怎么不顺,亚父可从没生过二心。”
“在京与不在京能一样吗?”赵宗实一声反问,立时问得赵宗楚不说话了。
赵宗实趁势又道:“如今朝中弹劾他的奏折一天多过一天。”
“宫里传回来的消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官家虽然留中不发,可是却把这些奏折都单挑出来放在了案头。”
“显然,赵祯也知道没有必要在扣着贾昌朝不放了,随时都可能把他打发出京。”
“呵”
久未出声儿的赵宗汉干笑一声,斜眼打量着赵宗实,揶揄道:“怪谁呢?”
“魏国公的人为了通济渠案,想把亚父挤走。这个时候,咱们不帮亚父说话,还落井下石,亏你想的出来!”
“我”赵宗实一阵语塞。“我可没落井下石。”
赵宗汉闻声,眼睛一睁,“都是自家兄弟,谁不知道谁啊?你敢说吴奎那帮人不是你授意的?”
“我”
赵宗实编不下去了,“我那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你们自己说,贾昌朝这些年都干什么了?”
“什么也没干!”
“他不走,咱们永无宁日!”
说完这句,语气一缓,“咱们兄弟就别吵来吵去了,如今形势大好,大有可为,更要兄弟齐心。”
“”
“”
众人一阵沉默,却是谁也说不出话,唯独赵宗懿冷眼看着赵宗实。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有苦劳,他也是你的亚父!”
“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我”
“行了,别吵了!”却是赵宗球猛的坐了起来。
平时他与赵宗实走的最近,自然要帮十三哥说话。
“大哥,我就问你一句。”
“老贾万一真放出了京,他知道那么多事儿,你睡得着吗?”
“睡不睡得着也不”
“行了!”赵宗球懒得和大哥争辩。“这事儿你们别吵,也别管了。”
“我找人来办!”
说完,根本不给赵宗懿再多说话的机会,直接出了书房,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赵宗懿愣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
回想刚刚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亚父还在为他们兄弟着想,可是返过身,这些人就要至他于死地。
“呵”惨笑一声,看向赵宗实。“若有一天,我这个当大哥的挡了你的路,你待如何?”
说完,颓着身子,转身也走了
赵宗实看着赵宗懿离去的背影没有挽留,沉吟半晌,方收拾心神,对众位兄弟道:“大哥寡断,给他一点时间。”
随着话音,眼神已经飘向书案上的那个箱子,上前两步,一把掀开,眼中尽是喜悦与狂热。
“回来的正是时候!”
一回身,只觉自己身段都高了一节。
没了老贾,大哥又不在,众兄弟之中发号施令的就剩下他了,竟生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赵祯也就仗着一个唐子浩方能成事。”
“如今那疯子远在天涯,正是你我建功之机!”
一众赵家兄弟也是收敛心神,眼中放光地看着赵宗实。
“十三弟有何高见?”
赵宗实略一沉吟,“朝中的事让魏国公顶在前面即可,咱们大可见机行事。”
“现在最首要的就是”赵宗实抬头。“眼前的河北、京东诸路正逢河患,此为天赐良机。”
“咱们正好借此,赚一点周转钱。”
“好!”
“正好!”
几兄弟一听有钱挣,立时眼前一亮。
“去岁让疯子查账弄,日子过的端是紧巴啊。”
“可不,眼看几笔大钱从眼前过,就是不敢上手。”
见几兄弟气氛登时热烈起来,赵宗实暗暗冷笑,定国先定家,安外先安内,只要掐住他这些哥哥弟弟的软肋,就没有什么不好办的。
适时出声,“既然众兄弟都没有意见,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定了!”
“就这么定了!”
“好!”赵宗实满意叫好。“那就尽早定计,莫失良机!”
“宗楚。”
“十三弟有何计较?”
“一会儿你依箱中所载,联络河北、京东各受灾之是的豪族,暂且不要售粮、放贷!”
“额”众人一怔。“不卖不贷?”
“那横财从何而来?”
赵宗实解释道:“王介甫的青苗之法已经传到了京外,受灾州县的苦主都在观望,盼着朝廷施行此法。所以,较之往次河患,各州粮价、地价,起浮并不如意。”
“可是”说到这里,神秘一笑。“可是,那个青苗之法官家想实行,朝官们会让它实行吗?”
说的这么明白了,他的这帮傻兄弟哪里还不明白?
“十三弟的意思是,等朝廷这边有了决断,各州农户希望破灭,肯定土地速降,粮价急升?”
“到时候,咱们屯积的粮食必可大赚一笔?”
“对!”
赵宗实笃定点头,对赵宗汉道:“你负责联络灾地之外的各州,聚拢粮源,向灾区转运。”
“现在?还是等等?”
“嗯现在吧!等粮食运抵,朝廷这边也应该有个说法了。”
“好,我一会儿就办。”
还别说,几番施令,还真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气势。
若是赵宗懿在此,非吐血三升不可。只能感叹,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