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看着萧巧哥三人的背影,心里哇凉哇凉的。
而曹国舅显然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主儿,“这回可是热闹喽!”
“滚!”唐奕大骂一声,就差没把自己扔海里,来个一了百了。
萧巧哥极尽贤惠,对孩子宠爱有加。可是,唐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里面的故事深了去了,满满的都是套路。
这个时代不是后世,“喜当爹”、“后妈难当”,什么破事儿都有。
这个时代,新娶之妇进门儿就当娘,甚至是十几、二十几岁大小伙子的娘,也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唐宋仕人流行晚婚,但不代表禁欲,家里丫鬟、侍妾难免擦枪走火,弄出个庶出的长子来。
别看有的士大夫二三十岁、四十大几才婚娶,可是,说不准家里的娃已经会打酱油了。
更有甚者,老子和儿子同场科举,同时高中,又同时被榜下捉婿的事情也不是没出来过。
所以啊,像唐奕这样儿,庶出长子见正妻的事儿并不少见。
而且,正娶之妻不能有任何怨言,要以理待之,视若己出,那才是女德中的“慈爱”所述,生嫉就是失德了。
《左传》有云:女德无极,妇怨无终。这是记录在儒家正统的教科书里的。
萧巧哥三人此翻作态无可厚非,况且三女都不是善嫉之辈,对那孩子定是真心以待。
但是,《左传》教导妻子慈爱善待庶子,却特么没说不能给丈夫穿小鞋。
关起门来,帷帐一拉,谁知道得有多少苦头等着唐奕?
更何况,这三个还没娶成呢,孩子就送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萧巧哥她们就算再良善,心里肯定也不舒服。最后,那点怨气还不都撒在唐奕身上?
越想越发冷汗,越想越是
忍不住抱怨出声儿:“红妖精啊,坑煞我也!”
曹国舅大乐,“行啦,人家给你生了孩子,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唐奕闻之,虽有不愤,可是一想到那抹火红,想到开城城外、贡院门前、江岸之侧的靡靡之音,又是颓然地暗了下来。
“她可还好?”
“还好。”曹国舅答道:“有陛下和范公照拂,你不用操心。”
说着,曹佾又道:“陛下的意思,想在京中为你设府,好让她住进去静养。再不济,也可住到观澜去。”
“可是”
“可是她不肯?抱着她那个凝香阁不放?”
“嗯”
唐奕一阵无语,咬牙骂道:“这个倔女人,逞什么能?”
曹佾接不下去,冷香奴是倔,放在别人,知有身孕,又是歌伎的身份,不是做掉,就是得赖上唐奕这棵大树,谋一个终身。
可是,要不是唐奕送信让照顾一下她,马家大哥亲自去了一趟,看见她挺着个大肚子,竟没人知道她怀了唐奕的骨肉。
那这小唐奕出生,就得在青楼花馆里面养着,那热闹可就大了。
悠然出声:“陛下暗自彻查,你出京前后半年,只有你带人进出过凝香阁。并且,只有你在那里过了一次夜。”
“那女人除了你,再没接触过别的男人,确是你的骨血无疑。”
“可是”下面的话曹国舅憋了一道儿了,终于能问正主儿了。
“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怎么办到的?”
“一次还是大醉就有了?”
“滚!!!”
唐奕还纳闷儿呢,老子枪法有那么准吗?第一次开枪,还是喝多了,就特么是十环?
愤愤下船,追着萧巧哥等人过去,后面还一堆烂事,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可是,码头上那一帮子人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别说唐奕吓傻了,大伙儿也都看懵了,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是这么个“大事儿”!
吴育与孙郎中,还有潘丰见唐奕下来,不由玩味大笑。
吴老头道:“小疯子就是小疯子,这喜酒老夫不知道有没有命享用,却是可以先喝一杯新生酒。“
唐奕白了他一眼,恨恨道:“为老不尊,妄为人长!”
吴育哪肯示弱,同样眼睛一横,“为少不检,妄为人夫!”
“”
唐奕立马就怂了,躲着老头儿就逃。
这老头,逮着揭短了呢?
再往前走,就见贱纯礼、曹觉几人刚刚从愣神儿里反应过来,立时竖起一个大拇指,“还真他娘的精彩!”
“啊呸!”唐奕狠淬一口,不与理会,老子当爹看把你们乐的?
“啧啧啧”辜胖子这贱人砸吧着嘴的声音传来。
显然还嫌唐奕窘的不够,半真半假戏谑道:“用的什么方子,如实招来!”
“你等着!!”
最可恨的就是这胖子,特么早点说,老子哪至于这么被动?
可惜,现在不是和辜胖子算账的是时候,家里还有三只老虎等着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呢。
早晚是一刀,早肯定比晚好,硬着头皮也得回去。
悻悻然地闷头儿往回走,琢磨着这个事儿怎么解释。
走了一会儿,觉得不对。一回头,后面跟了一大串儿。
“你们跟来做甚!?”
“我看孩子”秀才答得理直气壮。
“我看大侄女。”贱纯礼、曹觉还是理直气壮。
“我看我干儿子!”潘丰、曹佾更是理直气壮。
“老夫看我干孙女!怎么,你能拦我?”吴育更更理真气壮。
而孙郎中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