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非得惹这个疯子干嘛?夹好了尾巴不挺好?看人家老贾多聪明?
“行了,走吧!”
唐奕轻轻一笑,再次拱手,大摇大摆地带着人走了。
过街上船,直接出城。
到了回山,只唐奕、曹觉、宋楷、范纯礼四人下船,载着君欣卓等人的大船则是一刻不停地顺汴水而下,直奔泗州。
这一路到处是观澜的运转河点,就算什么都不带,众人也不至狼狈
回到观澜,还没到小楼,就见范仲淹、尹洙、曹佾等人在小楼前站着,连萧巧哥也不例外。
见唐奕回来,萧巧哥急步迎了上来,苦声道:“皇帝,皇帝把自己关在屋里了,谁也不让进。”
唐奕轻轻地握了握她的小手,送出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就迎着老师们走了过去。
“师父!”唐奕有些气弱地开口。“给您添麻烦了”
范仲淹看着唐奕,也不说话。看了一会儿,悠然一叹,却是转向范纯礼。
“滚去收拾东西!”
“哎”
贱纯礼对于这个爹还是很怕的,忙不迭地点头,拉着宋楷往学舍跑。
而曹佾此时也靠了过来,“陛下在里面等着你呢,进去吧!”
唐奕见老师递来同样的眼神,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唐家小院。
曹觉想跟上,却被曹佾拦了下来,“你进去做甚!?”
“我”曹觉上来了愣劲儿。“我和他一起去领罚啊!”
“少添乱!”
曹佾一句话就把曹觉顶了回来,缩着脑袋,“没事儿吧?”
不想,曹佾不怒反笑,“混账小子!倒是帮了个好忙!”
“啥意思?”
曹佾沉声道:“我来问你,没死人吧?”
“没啊!”
“呼!!”在场诸公无不长出一口浊气。
曹佾更是看向唐奕的背影,略有轻松道:“没死人就好!”
“原来子浩早就打算离朕而去了。”
这是唐奕进到小楼之中,赵祯说的第一句话。
“陛下!”
“呵呵”
赵祯根本不想听唐奕的辩解,龙颜可怖,苍目圆瞪,在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
“你在将朕的军!”
“臣不敢。”
“不敢?”
“大闹汝南王府,就算朕不想让你走,你也不得不走了,对吗!?”
一指空空如野的小楼大厅,“不敢,这是什么!?”
急步走到唐奕的实验室门前,一脚踹开房门,里面同样是空空如野。
“不敢?这又是干什么!?”
唐奕不答,也没法答。他确实打算要走,也确实想借这次机会毅然决然地走。
可是,真的与这位老人说自己要走,唐奕又怎么开得了口?
十年间,皇帝是唐奕的伞盖,而唐奕是皇帝的手眼。
十年间,一个老人,一个孩子,一同奋起,才有了大宋今日之局。
十年间,他和赵祯使过脾气,赵祯也冲他发过火。
十年间
这对君臣不像是君臣,更像是父子。
“为什么?”
赵祯看着满屋的空旷,喃喃出声。
“为什么要离朕而去?朕对你还不够宽容?不够爱护吗?”
唐奕惭愧低头,“陛下与臣,已经超出了一位皇帝应有的容忍。”
“那你为何要走?”赵祯激动地逼近一步。
“你不是要变法吗?你不是要改宋吗?你不是要强汉吗?”
“这个时候,又为何要走!?”
唐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臣不想做范师,无力回天,却只能贬放终了。”
“臣也不想做商鞅,做法自束,落得个不得全尸。“
抬起头,坦然地看问赵祯,“臣更不想做刘邦,废旧而立,改天换颜。”
“所以,臣,必须走!”
“胡说!”赵祯怒不可遏地大吼大叫。
“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刘邦?朕第一个不信!”
“你还要怎样?”
“陛下!”唐奕诚然打断赵祯。“您”
“太纵容你的臣子了。”
“不!”赵祯寸步不让。“你不是臣子,你是朕的孩子啊!”
唐奕心中一阵绞痛,这位老人几乎是放下身段,放下尊严地在求他,求他留下。
可惜,木已成舟,不走也不行了。
“我只是”唐奕喃喃道。“我只是散漫惯了,受不得京中这等高压,您就”
“您就让我再任性一回,躲几天清净吧。”
“那你的改革怎么办?你的福康怎么办?”
“改革您就放心吧。”唐奕大包大揽。“步子已经迈出去了,以后怎么走,陛下不是都知道了吗,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甚至我不在京中,于改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臣,臣出去也是为了改革。”
“臣要去建一座城,一座世人无法想像的城。到时,这座城会像邓州一样,成为大宋的指路明灯,指引着改革的方向。”
“至于福康”唐奕神情一暗。“左右现在也不能完婚,等几年也一样。”
赵祯闻言,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朕昨日传你,除了让你收手,就是为了赐婚!现在可好,汝南王府添了一窝断腿太监,不罚都不行。还赐婚?还三妻并娶?”
“啊?”
唐奕有点懵,怎么这一闹,把媳妇闹没了?
“我”
“我对不起福康。”
赵祯见唐奕心思松动,立马精神一振。
“你别管了,朕是皇帝,朕不让谁走,谁